何怡昕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哭过了。
但是她一直待在医院里,见过的也就是他们这几个人。
心知她不可能是和陶婕或是向知达闹别扭,向南依的目光淡淡扫过何怡昕手里的手机,心里猜测,她应该是和电话那端的人闹了不愉快。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谁……
不过向南依心里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从陶婕和何怡昕之间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始作俑者是蕊蕊的父亲,赵俨。
“他还是不同意离婚?”陶婕皱眉问道。
一提起这事儿,何怡昕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天天去我们家堵着,说我要是再躲着不见他,就把家给砸了。”
“这个赵俨,怎么这么无法无天!”
“自从赌博成瘾之后,他就成天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家里那一片的人都不敢得罪他们,他当然肆无忌惮。”
神色淡淡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向南依这才明白了何怡昕来a市的原因。
原来是为了躲她的丈夫。
略微回忆了一下赵俨这个人,向南依对他没什么太过深刻的记忆。
当初何怡昕结婚的时候,二叔他们都去参加了,不过她当时留下来看家,所以并没有见过他,只在后来看过他们的结婚照而已。
印象里,似乎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并不像何怡昕描述的那么不堪。
所以,人真的是会变的,是吗……
拿纸巾擦了擦眼泪,何怡昕忽然转头对向南依说,“南依,我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谈恋爱可要擦亮眼睛。”
感觉对方这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向南依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男人有几个是靠谱的,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没有留意到向知达微僵的脸色,何怡昕依旧自顾自的抱怨着。
默默听着她的话,向南依未置一词。
亦舒《承欢记》里面写,“在婚姻面前,爱情太渺小,真正的阻力并非他人的压力和低看,那是流淌在骨子里的基因,敏感、脆弱。”
她一直都觉得结婚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而离婚,却似乎简单的多。
多讽刺……
相聚那么难,分手却很容易。
向南依隐约感觉到,何怡昕想要离婚不是因为她的婚姻里没有爱情了,而是因为她厌恶了现在的生活,或者说,是赵俨让她失望了。
“不离婚,又不好好过日子,他到底想干嘛啊?”
“家里的房子要拆迁了,他等着拿钱呢,要是现在离了,房子的钱就要分我一半,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答应!”
“你给他立个字据,只要同意离婚,那笔钱你不要了。”
听到陶婕这样说,何怡昕却一脸诧异的望着她,“我凭什么不要,将来离了婚我还要养孩子呢,最缺的就是钱。”
“问题是现在你要钱他就不肯离婚啊!”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原点。
见何怡昕再次红了眼眶,陶婕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病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只余下一声轻叹和低低的哭泣声。
微微敛眸,向南依陷入深思。
她想,眼泪是好的,能把苦涩和悲伤都冲走。
只不过……
人生还有眼泪也冲刷不净的巨大悲伤,难忘的痛苦会让人即使想哭也哭不出来。
所以坚强的人,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声。
内心藏着无尽的伤痛,却还是面带微笑的大步前行。
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果然洋洋洒洒的下着雪,片片飘落,安宁静谧。
向南依站在医院大门口,遥遥望着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汽车,刚想抬脚走过去,就见顾安尘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扬眉,心下微疑。
电话接通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温柔响起,“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接你。”
闻言,向南依下意识抬眸望去,便见白雪之中,顾安尘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朝她走来。
身姿如松,气质似墨。
他缓缓走近,眉目愈见清晰,像是一幅淡淡晕开的水墨,无声之中印在了她的心上。
“我来赴约了,小一有奖励吗?”顾安尘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一把雨伞罩在了她的头上,挡住了外面的风雪。
“要是没记错的话,顾先生已经选择退订了。”
“有吗?”他挑眉质疑。
望着他点头,向南依一脸认真,“当然有,短信就是证据。”
“可是我没有收到退订成功的短信啊!”
“……”
这人较真儿起来还真是可怕。
意识到自己讨不了什么好处,向南依果断选择结束话题。
刚要朝着停车那边走去,却没想到被顾安尘拦住了。
“嗯?”
“不是要欣赏雪景嘛,当然要踩踩雪才有感觉。”某位大少爷振振有词。
“那车怎么办?”
意味深长的朝向南依笑着,顾安尘的语气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从前就觉得小一很细心,最近是越来越贤惠了。”
努力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向南依暗中剜了他两眼没有接话。
直到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走,司机开着车在后面“龟速”的跟着,她才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位大少爷的先见之明。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就铺满了地面。
一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听的向南依不觉弯了唇。
很久很久以后,顾安尘都深深的记得这一幕。
他们踏雪回家,伞下她嫣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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