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便看到一身墨袍的男人长身玉立在不远处的院中。
卞惊寒!
大家都变了脸色,赶紧行礼:“王爷。”
阳光笼了男人全身,却并没有增加他的温度。
只见他紧紧抿着薄唇,五官线条看起来特别冷硬,睇着他们,眸中寒意昭然,也未做声,手臂蓦地一扬。
众人便见他墨袖晃过,一道掌风被带出,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过,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身边的那棵梧桐树猛地一摇,再下一瞬,就听到鸟儿的惊叫声和扑棱翅膀飞起的声音,以及什么东西砸落在地的声音。
几人惊错回眸。
是鸟窝。
鸟窝就落在他们身后的地上,已经摔散形,依稀可见还未被喂完的虫儿四散在爬。
几人吓得脸都白了,纷纷勾头,大气不敢出。
管深亦是低着脑袋,眉心微拢,心道:完了,此人今日心情不好,他们赶趟着触霉头上了。
忽的又想起来云随院的正事,略一沉吟,便硬着头皮举步上前:“王爷,回复来了。”
男人冷眼睇向他。
“身为管家,事情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吗?竟还心思在这里说两只飞禽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管深不敢做声,从袖中掏出飞鸽传书来的信双手呈给他。
男人扬手一把接过,低低冷哼了声:“自己不也是老牛吃嫩牛,怎地就不说自己龌.龊无耻了?”
管深:“”
男人话落转身,径直朝厢房走去。
留下管深站在那里对他那句话懵逼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所以,这个男人是在为一只鸟儿讨回公道?
意思说他刚才不应该说那只鸟儿龌龊无耻?
是,他比他妻子大六岁,的确算是老牛吃嫩草,但,这人能跟鸟儿比吗?
算了,只怪他倒霉,人家正心情不好,他撞刀口上。
只是,昨日就因他夫妻年龄的问题,被这个男人说有病,今日又是因为这个问题,被他怼一顿,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想。
莫名其妙,又委屈得很。
艾玛,他瞳孔一敛,陡然想起一种可能。
莫不是莫不是因为弦音那丫头?
因为拥寒门令牌的事,他一直朝李姑娘身上想,一时竟忘了这小丫头。
是了,应该就是因为她,她被四公主强行带走,他就开始这种不正常,还问这些年龄的问题。
可是,他跟他的情况不一样好吗?
他虽然比他妻子大,那也只是大六岁而已,而他,至少比那丫头,大十一二岁吧?
他若是老牛吃嫩草,他都大人家一轮呢,便是老老牛了。
或许世人对这种的不是很能接受,但他毕竟自己就是先例在前,所以,他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可?大不了在等那丫头几年,等她及笄,只是,这样的话,男方的年纪就有些大。
他算算,小丫头九岁十岁的样子,就算她十岁,男人二十二,小丫头还有五年及笄,到时男人就二十七,跟他现在一般大。
也还好嘛。
就怕他在这里操碎了心,想得好好的,结果又只是他想多了,人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事实证明,这一次他还真没想多。
事实发生在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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