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皱眉:“进来。”
管深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太子又飞鸽传书来了?”卞惊寒垂目放下手中的竹筷。
“不是,”管深已快步行至跟前,“她走了!”
兜头兜脑一句,卞惊寒莫名:“谁走了?”
“聂弦音,聂弦音那丫头走了,留下一封信走了。”
卞惊寒愕然:“什么?”
“那丫头走了。”管深面色凝重,将手里的字条递给他。
卞惊寒一把接过,垂眸。
松松垮垮、歪歪扭扭、鸡脚爬一般的字迹入眼,卞惊寒眸光微敛。
三王耶,你皮气太坏,我司后不了,走人,匆找!
见卞惊寒凝着字条不做声,管深以为他没看懂,便连忙解释道:“上面有好几个白字,王爺的‘爺’写成了‘耶’,脾气的‘脾’字写成了毛皮的‘皮’,‘司后’想必应该是‘伺候’,还有最后一个‘匆找’,应该是‘勿找’。”
三王爷,你脾气太坏,我伺候不了,走人,勿找!
卞惊寒一掌将字条拍在桌上:“还真是难为她了!”
明明识字会写,偏生要写出如此鸡脚爬,还得搞几个白字出来,她不累他都累。
管深被吓了一跳,自是不知道卞惊寒心中所想,听他说“还真是难为她了”,以为他在为那句“你脾气太坏,我伺候不了”在生气,连忙出声道:“终究是个小孩子,口无遮拦,王爷莫要往心里去”
话未说完,见卞惊寒蓦地起身,大步往外走,他只得噤了声紧步跟上。
卞惊寒直接去了弦音的厢房,自是什么也没发现,环顾了一圈他又转身出门,疾步下楼。
管深知道他是在找那丫头,追了上去:“王爷,奴才已经找过了,楼下没有,附近也没有,问了掌柜的,和两个跑堂的小二,也都说没有看到,想必走了一段时间了”
“本来哪里脾气坏了?几时让她伺候了?”卞惊寒骤然回头怒然出声。
管深眼帘颤了颤,嘴里小心翼翼回道:“小孩子不懂事。”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王爷啊,您这样还不叫脾气坏?自从双鹿堂将人救下之后,您老就没有给过好脸色那丫头看吧?还一直找茬儿
见卞惊寒脚步未停,继续往客栈的大门走,他又跟在边上接着道:“只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去哪里?就不怕再被有心人抓住,拿来威胁王爷吗?”
“她能耐得很!”卞惊寒没有回头,森冷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两人正欲出客栈门,前面卞惊寒蓦地脚步一停,管深差点撞在他身上,紧急刹住脚,管深疑惑抬眸,愕然发现就在他们的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准备进客栈来。
吕言意!
管深瞳孔一敛。
与此同时,对方似是也发现了他们,一怔,也停在了当场。
管深只觉得多日憋压在心里的一股气直直往脑门上一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有眼啊!
“你”管深刚准备愤然开口,就只见跟前的人影一晃,黑衣如墨动,等他反应过来,吕言意已经被卞惊寒抄了衣领,半拧半提、半拖半拽,直接拉上了楼。
动作之快,他都没看到两人的表情,只听到吕言意惊错的声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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