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见卞惊寒正好朝自己看过来,她也赶紧凝神望进他的眼底试了试,心想着说不定以前不行,今日突然就行了也不是不可能。
然,除了深邃如潭,她什么都没看到。
只得脚下又碰了碰厉神医,并看向她,想暗示她自己不行。
可大概是为了避嫌,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作弊,厉神医并不朝她看。
她一想,虽然她不朝她看,但既然在等着她给答案,那眼角余光也一定是瞥着她的,于是,她用头指了指门口,告诉她出去一下。
她必须将这个情况跟她说清楚啊,不然一下就一千两,一下就一千两,太可怕了。
然,就是她用头指了指门口的这个动作,被厉神医误解为她看向大门,遂唇角一勾,答案出口:“大!”
弦音:“”
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冷汗涔涔,双眼盯着卞惊寒手中的骰盅,心里默念祈祷着:大,大,大!
卞惊寒微微一笑,扬手拿起骰盅,六粒骰子静陈。
众人全都看过去。
弦音只差站起来了。
六面点数快速一加。
十五!弦音呼吸一滞,所以,是小?她白着小脸看向厉神医,厉神医一副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疑惑转眸,看向她。
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我大吗?怎么是小?
让弦音抓狂的是,她能看到厉神医的心里,厉神医看不到她的,她无法跟她说明情况啊!
不行,再这样继续下去,厉神医肯定会输光光。
没有办法,她只得起身,刚准备说自己去一趟茅厕,蓦地想起自己一出声他们必定就能认出来。
就算贴了面皮,小弦音的声音就是小弦音的声音,她又不会口技变音,哪怕捏着嗓子,卞惊寒那种观察入微、心细如尘的男人也一定能识出来。
只得紧急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收住,什么都没说,就径直一瘸一瘸地出了门。
厉神医莫名,但是知道弦音如此举措必定事出有因,遂对着卞惊寒歉意一笑:“韩公子请稍候,万某看看小丫头去哪里?丫头年纪小,赌场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万某将她带出来,就得看好她,有个什么闪失,回去没法跟她家人交代。”
卞惊寒侧首,扬目看向走出门口,却并没有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等着的那一抹小身影,含笑点头:“万公子请!”
“韩公子请放心,万某绝非因为输了一局就要逃跑,愿赌服输,这一千两银票,万某先付上。”
厉神医说完,将一张银票放在卞惊寒面前的桌上,这才拾步出了房间的门。
弦音见厉神医终于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她一直拉到离房间比较远的隐蔽处,确定就算卞惊寒他们会武功也绝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距离,才低声跟厉神医道:“读心术读不出来此人的心里。”
厉神医惊讶:“为何?”
弦音皱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读不出他的,别人的都行。”
“怎么会这样?”厉神医微微眯了眸子看着她,“难道人家是仙是妖不成?”
弦音当即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怀疑。
汗,竟然不相信她。
“我是真的读不出他的,你难道还怀疑我帮他不成?我跟他素不相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什么要做这种事?”
“好了好了,”厉神医不耐地将她的话打断,抬手扶额,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现在怎么办?”
“要不就找个理由不赌了,这一千两输就输了。”
“可是我大话都说在前面了,要赌十轮的,哪能言而无信?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在这赌馆里混?”
弦音汗。
心想,你不是连作弊都用上了,还在乎言而有信?
当然,她不敢说出来。
“那怎么办?”
厉神医咬唇想了想,眸光倏地一亮:“有了。”
“怎样?”
神医刚准备说,男人低醇的嗓音就传了过来:“万公子好了吗?”
是卞惊寒。
大概等得有些不耐,也出了房间,正长身玉立在门口的外面,黑曜一般的凤目映着半下午的阳光,微微眯着,看着她们这边。
“好了好了!”厉神医立即回道,末了,又转眸看向弦音:“走,我有办法。”
然后,就带头走在了前面。
弦音莫名,什么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见她这般笃定,想她也定然是有把握,便脖着脚一步一步跟上去。
见她们回来,卞惊寒也未先进屋,而是就站在门口,让厉神医先进了门,然后又看向弦音,视线在她的腿上略一盘旋,问道:“小丫头的脚没事吧?”
“能走就说明没大事。”厉神医回得快,也回得心大得很,一撩衣摆在原位上坐下来。
弦音也不能做声不是,反正神医也帮她回了,便低着头默不作声拾步进门,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胳膊上一暖,是卞惊寒的大手顺势扶住了她。
弦音心跳踉跄,原本还没什么的双腿反而有些发软,好在过了门槛,他就非常自然地松开了她。
弦音长睫颤了又颤,对着他略略一颔首,以示感谢,便跛着脚回到厉神医的边上坐下。
这厢卞惊寒也回到位子上坐好。
“继续?”他问向厉神医。
厉神医微笑点头:“当然。”
起身将骰盅拿到了自己面前,“现在该万某坐庄,韩公子来猜了。”
摇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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