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神医一怔,为手里的药囊,也为男人的话。
是药还没用,就被这个男人发现了吗?
还是用了,只是这个药的药效因为时间太久没有了?
这个男人将药还给她的目的是什么?
表示自己知道了药是从她这里拿的,还是警告?
是后者吧?
抬起头,她微微一笑:“我说过,这是你们的事。”
“她说她已拜你为师。”卞惊寒扬目看向床上。
厉神医眸光微敛,这才想起夜里这个女人特意去她厢房找她,求她帮忙的几件事。
略一沉吟,她将问题抛给了对方:“王爷想要我怎样呢?”
“辞了她,不做她的师傅。”
厉神医挑挑眉尖。
通常不是应该让这个女人不要跟她学才对吗?
“是因为王爷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才让我来当这个坏人吗?”
卞惊寒将落在床榻上的视线收回,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不是拿她没有办法,是不想逼迫她。”
“可是王爷现在在逼迫我呀。”
“逼迫你无所谓,你不是她。”卞惊寒回得利落干脆。
厉神医汗。
就算心里这样想的,也没必要当着面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吧?
“王爷有没有想过,王爷还要等着我看病呢,一个有求于人的人这种态度,王爷觉得合适吗?”
“不需要,本王的病本就是装的。”
厉神医震惊。
脉搏不正常,却又一直探不出毛病,她其实也怀疑过是这个男人故意为之,但是,故意而为说明此人肯定懂医,而懂医的话,就应该十分清楚,故意为之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所以她又排除了这种可能。
“王爷为何要这样做?”
“自是为她,”卞惊寒回得很坦白,“本王想进神医府。”
只不过,起先,他想进神医府的目的是以为她身上的裂迟没有解,后来,是想能有跟她一起的机会,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爷可知道强行让自己的脉搏异常对身体的损伤有多大?”
“有裂迟大吗?”卞惊寒转眸看向她,淡声问。
厉神医怔了怔,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女人为了他都能食裂迟,他这个又算什么?
一时间有些动容,也有些戚戚。
将药囊拢入袖中,她告辞:“我想想吧。”
“嗯。”卞惊寒朝边上微微让开一步。
待厉神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请好好想想。”
厉神医走后,卞惊寒搬了凳子到床边,坐在那里。
弦音虽一直没有醒,可是在开始出汗,随着出汗,身上的热度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乎全身汗透,热度也终于完全褪掉。
卞惊寒彻底松了一口气,起身在厢房的柜子里找了找,想找套衣服将她身上汗湿的衣服换下来,找来找去没找到,见天色也越来越亮,想着外面的成衣店应该也该开门了,便转身出了厢房。
院子里,厉神医拿着剪刀,专注地将盆栽里面长乱长杂的枝杈和叶子一一修掉。
管家走了过来,“万”字已出口,见四周无人,便直接唤了“神医”。
“何事?”厉神医手中动作未停。
“神医吩咐的收购得择的事,我已经跟那些大药农都谈过了,因为得择太贵,又不易种植,每户药农都种得不多,而且,他们都有一直固定的买主”
“所以呢?”神医停了剪刀,回头。
“所以,他们提出,若我们非要收,就得先付一半定金,还得帮他们付前买主的违约金。”
“付给他们便是。”神医继续修剪花枝。
管家蹙眉。
“只是,得择实在太贵了,而且,我们又是大量预购,就算先只付一半定金,也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何况还有违约金。”
“我们没钱了吗?”厉神医直起腰身,转身看向他。
“不是,但是如果这笔开销出去,手头上活动的就少了,而且”管家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而且,这笔买卖风险太高。”
得择是治疗哮症的其中一味最重要的药,其他的别无用处。
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昨日下午回府突然跟他说,盛夏的时候可能会有一场大规模的哮症,让他速速大批量预购得择。
且不说盛夏还未至,她虽说是神医,却也不是神仙,如何就能料到那个时候会发生的事,单说哮症这病,又不是瘟疫,一两个得还有可能,怎么就会大规模爆发?
对此,他很不能理解。
如果大批购入,制药后卖不出去,那所有的银子就都打了水漂,虽说已经跟一些固定的客商谈好了销售渠路,但是,大部分客商的账期都是三个月,说白,其实就是对方将药卖了才会付银子给他们,若卖不出去,还是会退给他们。
他们赌不起啊!
厉神医垂眸静默了片刻,“手头紧就紧点吧,按他们要求的去办。”
见她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是!”
管家领命离开,厉神医一人站在那里失神了好一会儿。
年初她的地下炼药室失窃,少了三种药。
一个裂迟,一个裂迟的解药,还有一个就是还未炼制成功的毒,此毒放置盛夏之时便可成,入水,可致饮者患上哮症。
其实,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谁拿走了那些药,她只是不想将他想得那般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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