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用面对任何人、不用面对任何纷争的生活是惬意的。
聊聊天、睡睡觉、喝喝茶、吃吃这、吃吃那,除了不出门,其余想干嘛干嘛,弦音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坦。
外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王爷再往前走,就是禁地了。”管深小声提醒卞惊寒。
这已是今日这个男人第三次来到明宫门口,皇上已经明确规定,明宫为禁地,任何人不得出入。
四处都是禁卫呢。
卞惊寒顿住脚,默然站了好久,才转身往回走。
管深拾步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沉默地走着。
管深想着找点什么事来说说呢,便想到了卞惊书。
卞惊书因为家丁男扮女装成婢女的那件事,皇帝已经罚其先行离开行宫回去了,且回府后还得禁足三月。
明眼人都知道,皇后和太子定然从中求情转圜了不少,不然,换做常人,绝对不是这样的处罚。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皇帝好颜面,不严惩不将事情弄大,是为了不让这种皇室丑闻散播扩大。
“王爷对七王爷的事怎么看?大家都在说,是六王爷故意的,因为有人看到头日,六王爷调戏过那个叫甜甜的婢女,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发现了她其实是男儿身,所以,故意当着皇上和大家的面,唱那么一出,给七王爷当头一击。”
卞惊寒没做声。
管深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继续:“奴才觉得,六王爷此次是有些心急欠妥了,想要让那个婢女暴露男儿身的方式有很多种,完全可以找个自己置身事外的机会,如今这样,虽然是给七王爷一记闷棍了,但是,明摆着也将自己抛了出来,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日后又岂会让他好过?”
管深之所以挑这个话题说,就是看这个男人郁闷,六七两位王爷一斗,其实他们应该高兴,算是渔翁得利吧。
卞惊寒依旧没有说话。
他心里当然清楚,这件事的真正谋划者是谁。
卞惊安或许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呢。
“此次随行不是也有几个医女吗?你去问问太医令,其中有没有医女是出过水痘的,且能医水痘的?如果有,速来回禀本王,本王去请示皇上,厉神医毕竟是男人,男女有别,让他这样医治聂弦音,终究不妥。”
管深怔了怔,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个上面来了?
而且
“王爷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且不说聂弦音还只是一个孩子,就算不是,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医者父母心,在大夫眼里,没有男女性别之分的,医女再会,哪有厉神医厉害,神医是能起死回生的人,有他诊治聂弦音,王爷更放心不是。”
管深话落,卞惊寒骤然顿住脚。
还未回头,管深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周身寒气已经倾散而出、扑面而来,他眼帘颤了颤,突然明白过来。
哎呀!
赶紧在对方出声之前逃窜:“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回来!”卞惊寒突然又想起什么,朗声唤住他。
管深还以为要找他麻烦,心里捏着一把汗,硬着头皮回过身。
“你还是出宫去给本王买医书吧!”
管深怔了怔:“好!”
作势又要走,被卞惊寒蹙眉喊住:“你知道买什么医书吗,你就说好?”
“奴才知道,有关水痘的。”管深自信满满道。
卞惊寒冷瞥了他一眼。
“不是,买药理方面的,主要禁忌方面的,食什么会带来什么不良反应这种的。”
管深完全没听懂。
卞惊寒又扬手:“算了,还要去内务府申请,买回来宫门口守卫还得盘查,不行,你还是去找太医令。”
管深汗哒哒。
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当机立断、说怎样就怎样,哪怕杀伐决断都绝无二改,几时见过他这般模样?
“还不快去!”
“是是是,这就去!”
管深走后,卞惊寒又独自一人伫立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回头望了望明宫的方向,转身。
既然书不能买进来,他便出去看。
拾步,正欲去内务府申请出宫令牌,视线突然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夜,明宫。
桃红端了一铜盆热水进房。
厉竹示意她:“先放那儿,你去睡吧,我等会儿还得给她擦药。”
桃红自然乐得轻巧,放了铜盆便走了,厉竹在铜盆里绞了快湿帕子,走过来递给弦音:“夜里可以将脸上的胭脂擦了,睡得舒坦。”
“你帮我点的,你就负责帮我擦掉。”
弦音惬意地靠在床头上,双手都懒得动,一脸享受地闭起眼,等着厉竹为她服务。
厉竹龇了声:“懒鬼。”
嘴上斥着,手里拿着的湿帕子还是朝她的小脸上拭过去。
卞惊寒蓦地推开厢房的门事,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弦音靠坐在床榻上,扬着小脸,厉神医站在床榻边,手里拿着帕子落在她的小脸上。
他瞳孔一敛。
门骤然被人打开,厉竹和弦音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紧急坐回去,一个紧急将帕子收回来,两人都是弹离的速度,快得惊人。
然后,齐齐朝门口看过来。
再然后,两人就惊呆了,傻眼了。
还以为是桃红,没想到竟然是卞惊寒。
而且,卞惊寒的样子
原本白璧无瑕的脸上亦是红斑点点。
“不是有个宫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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