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破口骂人了,弦音忍住。
扑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道:“我没有不诚实不坦白,是我也不知道姐姐怎么会突然这样?她从未如此过的,那日就像是撞上了鬼,被鬼牵着鼻子疯跑一样。”
看到某人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弦音心里冷哼,抽什么抽,说的就是你这只恶鬼!
“当真如此吗?”卞惊寒挑眉,问,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凝在弦音的脸上。
弦音非常认真地点头,“嗯。”
“从未撒过谎、从未不诚实?”又追问。
“嗯。”弦音继续鸡啄米。
卞惊寒朝身后椅背慵懒一靠,黑眸蕴着几分促狭:“那本王怎么记得,你一进府就撒谎呢?指彩珠、救佩丫,骗我们是做梦先知,你是当我们全跟你一样大是吧?这种骗三岁孩童的话,本王会信吗?”
弦音汗。
原来坑在这里呢,前面说了那么多,只是将她引到这个坑里来。
本还想继续咬定是做梦所得,后一想,这个男人的一切猜忌和怀疑都是因这件事而起,此事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他可能会一直放在心上,若后面再搞个什么试探来,她又得吃苦头。
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
她咬咬唇,双手绞着身前的衣襟小心翼翼道:“那我现在说实话来得及吗?王爷会怪罪我吗?”
面前的男人眼波微动,又坐起身来,“若是常人,自是不行,但你还是个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
“谢王爷。”
弦音差点给跪了。
当然,不是跪他的宽宏大量,而是跪他的厚颜无耻。
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明明是自己作的孽,却将别人说得无地自容、感激涕零,他还真是她见过的第一人。
弦音微微低了脑袋,小声道:“其实我是蒙的,因为我看到佩丫被打成那样,边上站的所有婢女下人都是面色凝重,只有彩珠一脸幸灾乐祸计得逞的模样。然后,我还看到她跟边上的,那个婢女叫哦,素芳,她还跟边上的素芳使眼色,两人都冷笑,我就觉得不对劲,然后一时冲动,就指出她们了,其实我当时也并不确定,后来,彩珠带我去致远院的时候,我故意诈她,她自己做贼心虚,说漏了嘴”
弦音边说,边抬眼瞅瞅男人。
反正当时他不在现场,在外面的马车上。
男人忽然变得很沉默,不做声,面色也淡如秋水,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弦音想起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我也跟王爷坦白,就是那日在宫里我跟皇上说,我会占卜,说那位公公袖袋里有桃子那件事,其实,我是看到了公公袖袋里的布包,他站在那里的时候,无意识地掏了两次,虽然没掏出来,但是掏到袖袋口了,看形状,感觉里面包的应该是果子,我想,一般果子,是不需要包的,桃子有毛,会膈人痒,才会用布包着,而且,当日又是云妃娘娘寿辰,桃子必不可少,所以,就误认为是桃子了,没想到是李子我其实只是不想死、想自保,就想着若有个比较特殊的本领,皇上兴许就不杀我了”
男人依旧不说话,就看着她。
弦音心里打起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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