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原本暗黑的眼眸,被猩红填满,妍艳得就像是下一刻要滴出血来。
他紧紧攫着她,声音不停:“他是一条性命,是你身上的肉,是你跟本王紧密相连的东西,你说不要就不要,甚至使出各种卑劣的手段,说什么自己负责任,你那叫负责任吗?你只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本王的身上!”
“难道不是吗?你让神医骗本王,你放那些书给本王看,你不就是要让本王提出来,杀掉你腹中的那条性命吗?还有方才,若本王真的要了你,若真的因此导致了你滑胎,罪魁祸首也是本王。聂弦音,一个人得有多自私,才会想到这样狠毒的方法?你有没有想过,孩子若因这种事没了,你是如愿了,高兴了,本王,或许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自责当中?你有没有心?”
他忽的抬手,捏上她的下颚,沉目攫着她:“告诉本王,你到底有没有心?”
弦音无力辩驳,也无从反抗。
一声不吭任由他五指用力,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她的无言以对,她的倔强,被他误以为是她的不以为然,她的盐油不进,她的心意已决。
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他胸口起伏,如同风箱在拉。
“好!”不知过了多久,他蓦地松开了她的下巴,却又在下一瞬顺势就那一只手朝她胸口一推,将她推倒在床上:“既然你如此不想要,本王便成全你!”
边说,边动手脱自己身上的寝衣。
弦音背脊和腰都撞在床板上,痛得皱起了眉,又见他如此举措,一时吓住了:“你你要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想要吗?本王现在给你啊!你放心,本王一定如你所愿,做到让你滑胎为止!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如你所说,你有一百种方法堕掉这个孩子,本王也有一百种方式,让那一团血水流出来!”
话落,身上的寝衣已经脱下,他扬手一抛。
弦音小脸血色全无地看着寝衣被抛起,在空中跌宕,然后飘落于地,她彻底慌了。
又慌又害怕。
“卞惊寒,你不要乱来!”
她撑着身子往床榻里面挪。
却是被男人双手握住脚踝,轻轻松松往外面一扯,她又回到了原地。
“卞惊寒,你冷静点”
弦音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了。
此情此景,让她不禁又想起在行宫的那一次,她还是缩骨的状态,他彻底将她撕裂的那一次。
他也是这样的怒气满盈,也是这样的步步紧逼,也是这样的毫不怜香惜玉,也是这样无视她的感受和乞求
男人已经开始在撕扯她的衣服。
她挣扎,她反抗。
可是无用。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那次的痛,就像是藏在心底深处的毒蛇,爬出来,开始吞噬着她的神经。
她怕,好怕。
她怕他的疯狂,怕他的掠夺。
“卞惊寒卞惊寒你别这样孩子不打了,孩子留着,真的,不打了”
男人无视。
无视她的恐惧,无视她的哀求。
当他扯掉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挡,准备倾身覆过来的时候,她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我中毒了!”
男人一震,倾到一半的身子就顿在了半路。
他垂目看着她。
她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海水,往外直漫,汹涌肆意。
“我身上有三月三月离的毒”
她哭着,说着,语不成句、声不成形,伤心又委屈。
这个她本不想说,因为告诉他也无济于事,还平添他的担心,而且,他势必会去找秦羌。
他跟秦羌都不是普通的男人,他们一斗,就一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次裂迟就是一个教训。
秦羌太阴狠狡诈,她并不是怕他不是秦羌的对手,而是怕他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且因此大楚这边,对他带来什么不利。
当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并非三月离这一个原因。
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说不定哪一日,她突然就消失回去了,留下一个孩子在这里,没有娘,她做不出。
“你身上为何会有毒?”
男人沉声相问,伸手探上她的脉搏。
弦音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秦羌,男人就已经笑了。
低低笑出声,满透着嘲讽和鄙夷。
“聂弦音,本王方才说了,本王是医者,你能不能不要将别人当成一个傻子,就算要骗,可不可以找个稍微说得过去的来骗?”
弦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意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他的意思,她中了三月离,是她瞎编胡诌的?
哦,对,三月离不发作,就与没有中毒无异,脉搏探不出。
就因为脉搏探不出,他就觉得她在撒谎?
忽的,她也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看吧,世事就是这样滑稽,她那般不想他知道的事情,那般想要瞒着他的事情,那般怕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了,他知道了,就是这样的反应。
那他妈的她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怕个球担心个球啊?
拉过薄被,她盖住自己的身子。
“三月离满三月才会毒发,平时就跟正常人无异,不毒发脉搏是探不出来的,不管王爷信是不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对,王爷是医者,我不是,我不懂医,但是我觉得,既然王爷身上的寒毒,在不发作的平时,脉搏也是探不出的话,我身上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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