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看了看帝王,见帝王没做声,便从地上起来,拾步走过去。
卞惊寒将管深取来的那一套襦裙递到弦音手里:“进去恢复你原本的样子。”
弦音咬唇,有些犹豫。
将缩骨术示人,这样真的好吗?
会不会
意识到她的担心,卞惊寒握了她的腕:“别怕,有我在。”
弦音发现,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一句话,或者一个握手,或者一个拥抱,都能瞬间让她的心安定。
“嗯。”她点点头。
他在,她不怕,虽然,她知道,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拿了衣服钻入婢女们拉围起来的彩幔屏障,她换衣,不再缩骨,变成自己原本的模样。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不知道卞惊寒意欲何为,也不知道聂弦音在做什么。
当那抹身着浅黄色襦裙的曼妙身影,从彩幔交合的边缘钻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都惊错、都目瞪口呆了。
包括宾客,包括三王府的人。
连皇帝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江语倩瞳孔一圈一圈缩起,脸色大变。
韦蓉跟卞惊安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
卞惊寒示意几个婢女。
婢女便撤了彩幔。
彩幔围住的地上,只剩下弦音换下的婢女服,哪里有人?
所以,这是在变戏法吗?
众人都惊得回不过神。
卞惊寒指指已恢复大人模样的弦音:“她就是聂弦音,既非妖,亦非魔,是人,只不过,她会缩骨术,相信在场的不少人听说过此术吧,她会。”
缩骨术?
大家依旧错愕不已。
一众惊错的目光都落在那抹浅黄色的身影身上。
眸如星辰、唇如丹樱,秀眉如远黛,俏鼻如玉葱
好一脸倾城色,好一身婀娜姿。
只是,怎么会?
怎么会?
韦蓉摇头,目眦欲裂,比方才卞惊寒说自己有一女儿时更难以相信,更难以接受。
不,不可能,聂弦音那么平庸,怎么可能是眼前的这个绝色女子?
江语倩却是另一番心惊。
她心跳突突地想,是她吗?聂双双?顶替她入宫的那个聂双双?
难怪啊难怪!
难怪当日卞惊寒那样的不淡定。
而卞惊安已是完全怔怔回不过神,三魂七魄早已被勾得出窍,所剩无几。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翻遍行宫的女人,一直找寻的女人,一直魂牵梦萦的女人,竟然、竟然是聂弦音!
不,他不信。
了然大家的怀疑,卞惊寒再度示意弦音:“你当着大家的面,再缩骨回去。”
弦音颔首。
全场瞬时四寂。
立正正好,闭眼,调息,展臂,弦音凭着感觉用力一并,瞬间就变成了那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啊!
现场不少人都惊呼了出来。
在众人惊错的目光中,弦音又再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场下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
不少人想起了那一次冯老将军大婚,这个女人在戏台上好像也突然变大过,当时,午国的八王爷说是鬼附身。
所以,也是缩骨的原因是吗?
皇帝沉目看着这一切。
卞惊寒转身,对着皇帝一鞠:“父皇,聂弦音只是会缩骨术,并非什么妖魔鬼怪,若她是妖魔鬼怪,又岂会常陷危险之中?今日又岂会被六弟陷害?而且,又岂会被人囚禁了那么久不能逃出来?当然,关于这一点,父皇可以请任何法师鉴定!”
“还有,关于缩骨术,也有不少书上有记载的,缩骨的人,掌心的手纹是与人不同的,锁骨亦是,这些都可以给聂弦音证明。至于,聂弦音为何一直不以真身示人,而长期缩骨,那是因为,可能是当初练习缩骨的时候出了点状况,缩骨的情况下,她能讲话的,可是一旦恢复,她就会失语,成了哑巴。”
哑巴?
众人唏嘘。
难怪,如此倾城之姿,却不示人,要以个黄毛丫头的样子行走于世上,原来,现在这样不能说话。
弦音抿了抿唇。
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
她方才还在担心,自己不会口技,又没有凑手的变音药,她不能说话呀,一开口,皇帝,还有在场的不少人就能听出她是曾经的“江语倩”啊!
皇帝没有做声。
见其一直沉默,卞惊寒又将话题回到了卞惊安身上。
“这就是六弟囚禁聂弦音的原因!”
“什么?”卞惊安这才回过神。
“你垂涎吕言意的美貌,你囚禁她,你将她囚禁在父皇紫枫山的行宫里数月,你想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却又怕她恨你,所以,你先关着她,你想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后再将其变成你的女人!她侥幸逃脱,你恼羞成怒,才利用她的缩骨术做文章,故意写了那张字条,诬陷她是妖孽,来陷害她,陷害我!”
卞惊寒字字如风、字字如刀,又快又狠,一字不停、一口气说完,直直逼向卞惊安。
“你胡说!”卞惊安自是不承认,可是,心里却已慌乱。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卞惊寒当即就反驳了回去,“当初在行宫,你见过吕言意一回,就垂涎上她的美貌,为她神魂颠倒,可有此事?”
“我”
卞惊安刚要回答,卞惊寒去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不要否认,当时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可是都知道,你画了她的画像,你让人找遍整个行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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