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三王爷”
几个小太监欲哭无泪,又不敢太过冒犯,不敢拉扯,只敢伸手相拦,可哪里拦得住?
皇帝挑眼,不悦地双臂胸前一抄,靠向龙座的椅背:“让他进来!”
几个小太监这才作罢,就算不作罢,卞惊寒也已入了内。
“有什么紧急事,快说!”皇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都未等卞惊寒走到近前,就先开了口。
卞惊寒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走到龙案的前面站定,对着皇帝一鞠。
“说!”皇帝皱眉。
卞惊寒这次接话了:“请问父皇确定让儿臣这样说吗?”
皇帝微微一怔,自是很快反应过来卞惊寒的意思是,如清在,门口几个小太监也在。
遂扬了扬袖,示意众人:“都退下。”
卞惊澜来到龙吟宫的时候,就看到一众太监和宫女都在外殿,人人面色凝重。
他还未开口说要进去请安,如清已先近前来低声相告:“奴才看十一爷今日就免了吧,三王爷现在在里面了,父子二人好像闹得很不愉快,皇上正在盛怒中”
如清的话还未说完,卞惊澜就听到里面传来“啪”的一声,似是拍案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皇帝沉怒的声音。
因为内殿的门是关着的,又隔了个中殿,在外殿只能听到里面大的动静,却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皇帝的语气很不好。
不过须臾,又听到一阵“哗啦”声响起,像是奏折还是书籍被扫落于地的声音,卞惊澜拢眉,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解救一下他三哥。
“本王每日都来请安的,今日突然不请,不合适,所以,还是劳烦公公去通禀一下。”
话音刚落,如清都还未做出反应,“吱呀”一声内殿厚重的门突然开了。
外殿众人便都循声望去,只见卞惊寒自里面走出来,脸色很不好。
卞惊澜连忙迎了上去:“三哥。”
卞惊寒没理他,恍若未闻、视若无睹,径直出了外殿。
就在众人以为他是离开,却又见他在龙吟宫门口的走廊上撩袍一跪,然后便木桩一般、一动不动跪在那里。
众人皆怔住,互相看了看,又瞅瞅卞惊澜。
卞惊澜低低一叹,回头望了望内殿里面。
也不知道这是他那个父皇的意思,让这个男人在外面罚跪,还是这个男人自己的意思,跪在那里以求得他父皇的开恩?
不敢贸然进去求情,他深知他那个父皇的脾气,此时去求情,不仅于事无补,还只会火上浇油。
在那里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出了门,来到卞惊寒边上问他,需要自己做什么。
卞惊寒摇摇头:“除了父皇,谁也帮不了我,所以,你切记不要插手。”
好吧。
见他如此说,卞惊澜只得作罢。
的确,他方才不敢进去求情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此时,别人帮忙做什么,只会适得其反。
也不敢在卞惊寒身边呆太久,毕竟他是罚跪之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便起身离开了。
一路心情郁结。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他:“十一爷。”
他脚步一顿,回头。
是一个小太监,正气喘吁吁跑来。
小太监也并不眼生,只是他叫不出名字,忘了是内务府的,还是卞鸾宫里的。
“有事吗?”
小太监一直跑至跟前,对着他躬身行了个礼:“三王爷让奴才转告十一爷,请十一爷帮忙跟他府里的管家说一声,若他夜里子时还未归,定然今日是不会回了,让不要等!”
卞惊澜怔了怔,这就事儿?
“知道了。”
心道,没想到三哥一向冷脸冷言的,对府里的下人倒是体贴细心。
三王府
管深不知道第几次来到府门口,翘首张望。
依旧不见他家王爷的踪影。
平时上朝这个时候早回来了。
因为男人早上出门前说了那话,这一日,他都紧绷着一根心弦。
一直不见回来,可见是出事了,但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男人已经明确强调,必须得到他的指示,才可以行动。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报,十一王爷卞惊澜来了,点名找他,他连忙丢了手中的活,去前院相迎。
“本王前来就是帮你家主人带句话给你的,他说,若他夜里子时还未归,今日肯定是不会回了,让你们不要等。”
管深一震。
子时吗?
夜,如期而至。
宫里的宫灯、风灯都相继亮了起来。
龙吟宫门口,宫人们不时进进出出,一会儿给皇帝准备晚膳,一会儿给皇上准备热水。
每个进出的宫人都会朝卞惊寒看上一眼。
自上午开始,他就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也未动过,午膳没用,晚膳也没用,不仅粒米未进,还滴水未喝。
没有皇帝的指示,宫人们连一个字都不敢跟他说,更别说表示关切。
夜,越来越深,整个皇宫也慢慢变得安静,龙吟宫里也不例外。
皇帝有早睡、然后午夜起来批奏折的习惯,所以,沐浴完之后,就寝下了。
宫人们都蹑手蹑脚,走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连说话也基本变成了耳语。
虽然白日变了天,阴沉沉的,可一直没有落下雨来。
没有星子的夜,整个天幕就像是被一块见不到边、见不到底的大黑布所罩,看不见一丝微光。
夜,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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