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宫,一片凝重紧张。
平素宫道上随处可见忙碌穿梭的宫人,如今显得空荡荡,宫人都在各宫里尽量不出门了,有事不得不出门的,也都是低头快走,神情肃穆。
因为大家都知道,凌波宫的那位正在被人逼宫下旨呢,宫变一触即发,或许这新年号还没用几日,明日就又要变天换新的了。
人人担惊、人人自危,可这宫里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了。
因为宋将军的大军已经将皇宫困住了。
凤栖宫
宋蓉立于殿中,看着忙忙碌碌擦桌扫地掸灰尘的众人,心里说不出来的畅意。
马上,她就可以住进这里来了,马上她就可以住进这只有一国之母才能住的凤栖宫里来了。
聂弦音,哦,不,绵绵,那个女人充其量也就住了个含音宫,这凤栖宫都没踏足过吧?
还是卞惊卓厉害,都关进了死牢,都能搅动风云、扭转乾坤。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她父亲的功劳,这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她父亲可是定远大将军呢。
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卞惊卓敢。
对,敢!
那日,大太监如清如去天牢宣旨,宣对右相、李襄韵和卞惊卓几人的处置之旨,她作为记录史官随行。
卞惊卓是最后一个宣,临离开时,卞惊卓差点摔跤,她就在近旁,连忙伸手扶了他一下。
然后,她的手里就多了一个东西,是卞惊卓趁她相扶的那一个瞬间,塞给她的。
她赶紧回房去看。
是一张字条。
让她父亲助他,他许她后位,还给她分析了一下局势,意思他父亲若帮他,日后就是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不帮他,卞惊寒迟早会卸了她父亲的兵权、废了她父亲,所以,要先下手为强,让她跟她父亲商量斟酌。
除了那个后位对她太有诱惑力,她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皇后倒台之后,太皇上就让他父亲驻守到偏远之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她暗自书信联络她父亲,她父亲一番权衡,便答应了帮他。
她也找机会将史馆里面关于卞惊卓谋逆的那一段改了,将所有责任都写到了绵绵那个妖女、以及卞惊寒,和太上皇身上,将卞惊卓写成蒙冤入狱。
这样卞惊卓后面再举事,就不用担心前面年号的记录不好修改了,而且举事也名正言顺。
然后,就是等了,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谁知道良机那么快就来了。
卞惊寒离宫了。
虽然还有太上皇坐镇,但是太上皇也就是批批奏折而已,最主要的,他们出其不意,对方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对应,也没法对应。
虽然卞惊卓给了太上皇一日时间下旨,可其实,结局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让太上皇下旨,只是让大家都好看一点,让这个皇位来得更名正言顺一些罢了,就算太上皇不下,这皇位也已经是卞惊卓的囊中之物。
因为一日时间,对方根本没有反抗之机,禁卫军不动,常将军的人中毒,其他的,全部鞭长莫及,而卞惊寒还在午国,赶回来也是要四日之后。
所以,这个皇后,她当定了。
“将那个香炉也拿走,还有那个瓷瓶,都拿走,所有前皇后的东西统统都拿走!”
她扬手指挥几个下人。
卞惊卓说,所有的事情要速战速决,要在卞惊寒回来之前,全部结束掉,包括登基。
所以,登基和封后预定是后日进行,时间紧迫,她就先让人将这凤栖宫收拾好,到时候自己住进来也方便。
这几个下人是她自己将军府的人,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皇后,所以,她也不好大动干戈让宫人们做这事儿,显得自己多急不可耐一样。
“小姐,小姐,”贴身婢女绿屏兴冲冲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凤袍喜服已经好了,老爷让奴婢拿给小姐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要赶快让人改。”
宋蓉转身,目光落在她手中托盘里的那抹如火大红上,嘴里嗔着:“那么急做什么?还专程送进宫来让我试,我爹真是。”
可心里却是欢喜激动得很,示意绿屏去里间。
“是!”
主仆二人进了内殿。
绿屏伺候她将凤袍喜服换上。
量身定做的,自然是合身得很。
“小姐真美。”绿屏讨好地夸赞。
宋蓉唇角轻勾,得意地转了个身,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又想起某个女人穿这一身的样子。
自己虽然眉目面容上略逊那妖女一丝,但是,气质完全不输吧?
也是,自己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学着琴棋书画长大,岂是她一个下人贱婢出生的人能比的?
妖女就是妖女,除了长得狐媚,一身妖气,还能有什么气质?
她身上的这件凤袍喜服跟妖女那日穿的那件是一模一样的,哦,不,也不是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在衣领,因为她的是凤袍,所以,她的这件领子上绣有凤纹,其余一模一样。
对,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让人做成一样的。
她就是要让百官们看看,让所有人看看,同样一件华袍,谁穿更合适?谁穿更有气质和气势。
见宋蓉站在铜镜前左看右看,甚是满意的模样,绿屏又讨巧地上前对着她行了个万福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宋蓉嗔了她一眼,“瞎叫。”
“哪里瞎叫了?这不是已经成为事实的事了吗?娘娘也应该先练习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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