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在餐桌旁坐下:“那她怎么说?”
“她说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让我好好坚持下去,非特殊情况不要接我妈我爸的电话,她很赞成你那个每个月给每人打钱的计划,她刚才给医院打电话,让给我妈请了个护工,不让我过去了,我爸也回家了,佳音给我爸打电话说了大概情况,我爸也同意了……”
“那就好。”陈月洲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你就在这边安安心心写你的书,如果觉得写书有点累了,不想干了,就出去散散心,你们学校附近不是文职和翻译工作挺多的吗,你就找家小公司干一干,不喜欢了或者有灵感了再继续回来写,明白吗?”
“嗯……”赵韩洋梓低下头,看着桌面,像是在发呆。
好一会儿后,猛地抬起头,眼眶红红地,声音怯怯的,带着鼻音:“苏珊,谢谢你。”
陈月洲撑起下巴,瞧着眼前强忍着眼泪的赵韩洋梓,忽然在某一瞬间觉得,她也不过是个被糟糕的父母摧残了的可怜孩子,即使已成长为大人,还身为人母,却依旧清晰可见一个缺失关爱的孩子的轮廓。
于是,上前抱了抱她,声音柔柔的:“你如果真的要谢我,就好好生存下去,好好把梁琦抚养成人,好吗?”
赵韩洋梓抬起头,看着陈月洲的双眼,片刻后,用力点下了头:“我一定。”
在赵韩洋梓的新家陪她睡了一晚,隔天一早,陈月洲也搭乘飞机回了北川。
回到北川后,他每天都关注着赵韩洋梓最新一本的更新情况,日更6000字,不多不少,收藏稳定,评论和谐。
持续一周后,陈月洲不再关注她的,而是向478提交了任务。
说到底,人生的路终究得自己走,旁人的帮助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下一条路到底是深渊还是平原,就看自己选择的是深渊还是平原了。
在那之后,赵韩洋梓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白天送梁琦去上学,自己在家写作,晚上接梁琦出去下馆子,增进母子感情。
这么一来,好像生活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直到某一天----
坐在出租屋里构思内容的赵韩洋梓收到了一条短信:
[洋梓,你再不出现,妈妈就真的自杀了,妈妈现在在医院的楼顶,你知道的吧,那里,能看得见咱们家。]
赵韩洋梓浑身一冷,她瞬间开始全身打颤,点在键盘上的指尖不住地抖,将塑料表面敲出“哒哒哒”的声响。
二伏天的正午,大太阳火辣辣的,全世界都如同一个大蒸炉,烤得人心发慌,可赵韩洋梓却忽然觉得好冷,她本能地冲到衣柜前,疯狂地拉出柜子里的所有衣服套在身上,然后缩在墙角里,无助地发着抖。
许久后,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一把抓起桌上的钥匙,冲了出去,冲进那无处庇荫的人间地狱之中。
……
二伏天的最后一天,陈月洲拿到了夜校的本科毕业证。
并通过参加成人学位英语考试和行贿老师拿到了学位证书。
为了庆祝自己脱离“初中没毕业”这种让人羞耻的个人标签,他决定好好去夜店放松一下。
本来想拉上陈蕊顺便多叫几个美女,可围观陈蕊的朋友圈后发现,这厮又和某位佬出国旅游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认真装扮了一下自己,决定一个人出门溜达溜达。
可大门刚一打开,就迎面撞上个人----
他房东。
一个约摸五十出头的男人,微胖,据说家里有过烈士,分房子的时候第一批就分给了他。
“那个……刘朝明……先生?”
“对,是我。”刘朝明朝着屋子里瞧了瞧,“小陈是吧?”
“对,您有事?”
“哦,这样。”刘朝明挠了挠头,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
陈月洲:“……”
一般房东出现这个表情,绝对是有事,该不会是……
刘朝明想了下道:“小陈,你的房子……我记得交的是五个月的钱吧?”
陈月洲点头。
“那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来月就到期了对吧?”刘朝明伸出三个指头,“也不说了小陈,我补你三个月的房租,你换个地方找个房子行不?”
陈月洲:“……”
妈的,果然是这个套路。
所以他之前就说了,租房过日子这行为,在中国绝对行不通。
这大暑假的,让他上哪儿找房子去?
再说了,他可是为了自己人身安危才住在市局大院儿里的,万一搬出去遇到赵世风了呢?哪儿还有比这里安全的地方?
“……我女儿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家地方小,我也不想让我女儿和我们夫妻俩挤在一起,就打算让我女儿住在这边……”
“男方没买房?”陈月洲随口问。
“这北川买房哪儿有那么容易?再说了,男方付首付的话,我女儿以后得跟着还贷还得掏装修费,我们家也没少花钱,还显得好像是男方买的房,男方万一买到山沟沟去了我女儿也得跟着过去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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