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
啊,该死的有钱人。
不对,该死的学霸。
如果不是学校念在她优异的成绩上,早就给她扣学分了吧?
这种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爽啊。
快速将盘子里的饭扒拉干净,陈月洲将碗盘交到清洁处后匆匆离开。
……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自从和安汐羊在教务处和饭堂有过两面之缘后,陈月洲觉得自己时常遇到安汐羊,并总是本能地注意到她。
他发誓,这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而是安汐羊身上有一种吸引力,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关注。
他禁不住向翟建鹏打听安汐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翟建鹏听到安汐羊的名字笑了笑,让他有空去听听罗斯海的公开课。
罗斯海是北医非常有名的教授,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主讲一些前沿医学概念,她退休后被返聘回学校,偶尔上一上公开课,但凡她的课,都会有安汐羊的身影。
翟建鹏以为陈月洲看上了安汐羊,为了帮好兄弟了解安汐羊,他特地调查了罗斯海教授的公开课时间,两人一起趁闲跑过去旁听。
终于,在某次谈及国内热议了数年的转基因问题时,陈月洲第一次见识到了安汐羊的“庐山真面目”。
当有一位女同学站在转基因有害的角度做了一堆实例和数据演讲分析后,一直沉默的安汐羊忽地站了起来,以极其冷漠的语态抨击对方数据中的漏洞,并将对方的调研结果贬低得一文不值。
被咄咄逼人的安汐羊逼到快要哭出来的女同学最后生气地啜泣道:“我……我知道我的数据可能不够完整不够精确,可是并不是一文不值不是吗?本来就没有定性的话题,你凭什么说我是错的呢?安汐羊,你不能只要别人和你观念不一样,你就认为别人错了吧?”
安汐羊微笑:“你说你的数据不精确?不完整?一本正经站在这里信口雌黄的内容你自己居然都不清楚?”
“我只是说说……”
“说说?”安汐羊离开座位,继续微笑,“你最近,因为要不要跟你男友结婚去北京发展,怕是忙得根本没工夫顾及课业吧?”
“哈?”女生有些气,“我和我男友的事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想拿到罗斯海教授的推荐信,好在北京的某座赫赫有名的医学院读研然后留校发展吧?”安汐羊笑盈盈地走到女生的面前,拿起她桌子上的演讲稿,“哇,不错啊,把外国的文献原模原样打印下来……哇,居然还有来源非官方的新闻数据,这种东西连可信度都没有就像是记者为了搞噱头而在报纸上胡写一样,这样的内容你也敢在公开课上堂而皇之说话?”
“并不是这样的!”女生红着眼看向安汐羊,“我,我是认真调查的!如果你觉得有虚假的!可以把我非官方的数据扒去!但是我的的确确认为转基因是错误的,因为……”
女生话说到一半,安汐羊忽然一把抓起她桌上的全部资料,冷笑:“认真调查?官方还是非官方你看不出来区别吗?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亩三分地和生儿育女的破事吧?
既然打算做一个只知道吃喝享乐等死的母猪,那就老老实实摆出一副母猪的样子多下几个崽在养猪场哼哼唧唧去吧,在这里装什么研究者?中科院要都是你这种满脑子功利主义的废物,国家早就完蛋了。”
安汐羊说着,长臂一挥,将女生收集的资料撒在空中,掉头走人。
“功利主义怎么了?功利主义就不能做科研吗?为了钱为了仕途为了好的生活就不能做科研吗?”
安汐羊停下脚步,回头,冷冷道:“不能。”
“为什么?!”
“如果廉价的研究项目能让你拿到研究经费,你还会从事吃不不讨好、也许研究不出任何东西的高端研究了吗?不会,这就是你们功利主义者的天花板的高度,这也是国内大多数高校里研究生导师和博士生导师的现状。”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高考700分出生在大城市还家境优渥不用为生活操心吗?我们这种穷乡僻壤我这种不受父母待见的孩子光是活着、努力着、拼了死命走到北川医科大学已经用尽全力了!”女生不甘地嘶吼。
安汐羊向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女生,轻蔑地笑:“所以你现在是穷到四处乞讨了吗?穷到吃不起饭穿不起衣服了吗?我看你人模狗样的站在这里啊?既然穷成这个样子干嘛来北川啊?考个贫穷点地方的大学不是更省钱吗?把名额让给需要的人不行吗?啊?穷鬼?”
“你----”女生气得开始发抖。
安汐羊靠近了些:“你也不容易啊,明明知道北川现如今的gdp已经和上海并驾齐驱,穷得要死还削尖了脑袋往北医里面挤,既然知道自己穷,觉得在这里活着很累,就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来啊……”
说着,她指着女生的手:“话说回来,我才发现你拿的是4啊,这么贫穷还买得起4,这一台的钱够你在三楼清真区吃两年呢。钱哪儿来的啊?就你的成绩奖学金最多拿个三奖根本不够买吧?啊对了……你谈了个有钱男友啊……原来你来北川医科大不是为了医学事业而是为了钓男人啊,既然想钓男人直接来北川**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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