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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当陈月洲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身侧面色如土的赵可。
昨天白天时那个白衣蓝裤、阳光温暖、长得颇具欺诈性的美少年不见了,印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顶着一头粉色鸡窝、瞪着一双熊猫眼、一脸谁欠他钱没还的土嗨青年。
陈月洲:“你还真一夜没睡啊?”
赵可困得厉害,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你睡得和死猪一样,万一地上有老鼠过来咬我们怎么办?总得有个人守夜吧?”
陈月洲:“……”
那谢谢你哦。
陈月洲将被子拢了拢,这时房门被打开,三叔和陈母从外面走了进来,陈母手上端着个脸盆,胳膊上搭着条裙子:“小洲,一会儿见了男方家,嘴甜点,把脸一洗,衣服一换,等你嫁人了,你就不用遭这待遇了,知道吗?”
说着,她将脸盆放在地上,转身对三叔伸手:“钥匙呢?”
三叔摇头:“将就这样吧,小洲跑了好抓,那小子跑了可麻烦了,别看那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据说还是什么跆拳道社的。”
“所以你干嘛给他俩捆一块儿?小洲力气又不大,你拿后院的麻绳捆上不就行了?”陈母不快道,“还有啊,小豪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啊,还了不就行了,绑人你不想后果啊。”
“这不都捆上了嘛,将就下。”三叔扫了眼赵可,“我这老骨头,可不想和个大高个的小伙子打架。”
“那行了,你出去吧,我给她换衣服。”陈母说着从胳膊上取下裙子,三下两下解了陈月洲身上的衬衣。
陈月洲本就不胖,肩膀宽度正常,胸骨又极瘦,上身呈倒三角,原本穿着宽松的衣服倒看不出胸有多大,但脱了衣服时,陈母在看到那雪白的波涛汹涌时,瞬间愣住了。
这……这还是她女儿吗?
从昨天见到陈月洲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她知道城市里整容很发达,化妆品很厉害,可是……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以前的小洲和漂亮两个字是不沾边的,又丑又黑,胸前平得像个男人似的,就是因为姿色太差所以才会打发去城里打工,可是,这得整了多少地方,才会变成这幅样子啊……
思前想后,陈母眼神一冷:“小洲,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在北川和男人乱搞?!”
“……”陈月洲闻声怪异地看了眼陈母。
陈母见陈月洲没回答,顿时气得将毛巾甩在了他脸上:“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你知不知道只有那些**的女人,胸才长这个样!这是因为被男人给摸多了!”
一旁围观的赵可:“……”
陈月洲:“……”
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的母亲骂自己的女儿**的,而且被骂的对象还是自己,这种感觉真是无比微妙,以至于陈月洲一时半会儿没法从陈母刚才说的话中回过神。
见陈月洲不反驳,陈母更生气了:“你说你!嫁人不好好嫁人!工作不好好工作!照顾你弟弟也照顾不好!我生你图了什么?啊?现在还在外面和男人乱搞,比**的还乱,谁愿意搞你这个破鞋?啊?”
陈月洲终于回过神了,本能道:“你信口开河也就不说了,能不能不要满嘴脏话?你以为你这脏话连篇的德行比外面的小姐高尚到哪里去了……”
“吗”字还没说完,陈母一巴掌甩在陈月洲脸上,顷刻间,世界都安静了。
“我们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陈母气得手都在抖,“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生你的时候就把你直接扔水渠里得了,生了你大姐已经是个赔钱货了,也是我心善,看你是个吃奶的孩子想着养大算了,结果你是个什么东西!”
陈月洲脸还在疼,心情也是极度不痛快,正打算开口反驳,眼前的女人却紧接着眼眶红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呜呜大哭。
这可吓坏了陈月洲,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边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将连衣裙给套了上去,等衣服套好了,她使劲擦了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两个大枣馒头放在地上,端着脸盆出了房间。
眼见着陈母离开,陈月洲沉默良久后,从地上拿起大枣馒头,剥了皮,大口吃了起来,顺便把另一个拿起,对着赵可晃了晃。
赵可扫了眼陈月洲:“不吃,脏死了。”
“你没发现别人根本不打算给你饭吃吗?”陈月洲面无表情道,“不管你爹妈或者你家谁在北川多牛逼,这里不是北川,这里是偏远的乡下,在你爸妈找到你之前,你最好留着体力别饿死了。”
“我死了对你来说岂不正好?”
“哈?”陈月洲扭头看着赵可。
“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不惜投资数万来拉陈悦豪坠入赌博的魔窟里,他虽然挺脑残的,但也不至于……”赵可撑起头,露出无比困乏的表情,“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真是大,要是我真想一□□包炸了这个家。”
赵可道:“如果我死了,这一家人团灭,岂不是你的理想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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