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样想,却并不代表某人也这样想。
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阮悠怀疑江峥衡是想将她的手骨生生折断。
他拉着她一路到了天台,将她推到墙上,听她闷哼一声,双手紧随而上捏住她的肩头,力道不小。
天台上的风尤其大,将阮悠散落的长发吹得摇摇欲坠,风声在耳边鼓动,一圈一圈打着转儿。
“还知道回来?”江峥衡盯着她,目光阴测,语气干涩,“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阮悠这样近距离看他,才发现他面色略显憔悴,眼下泛着淡青色,眸中隐有红血丝的踪迹。
她指尖微微勾起,抠着墙上的水泥面。
“怎么?”江峥衡嘴角掀起,“要甩了我?”
阮悠正要反驳,却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告诉自己不能先示弱。
见她不说话,江峥衡火气更大,抬起她的下颚,冷声警告:“说话。”
他一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对她已是极致,等不到她开口,俯下身去咬她的脖子。
是真的咬,齿间抵住颈上娇嫩的皮肤,毫不留情,意在发泄。
阮悠吃痛,气急败坏地推他,终于忍不住发声:“江峥衡你够了!”
她自然是推不动他,可江峥衡却停下动作,依旧俯首在她颈脖间,闷声道:“为什么躲?”
他直起身,直视她双眸,压低声音:“我不是说了吗,事情第二天再说,为什么要躲?”
阮悠不知自己是否看错,竟从他眼中察觉出几丝脆弱,她一时语塞,整理好的心情不复存在。
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有阮仲林的呵护,陆致的陪伴,后来又有施樾的纠缠,无论是谁,都无一例外地避免她直视那些阴暗暴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一开始确实是被惊到,可见他那般冷绘从容,又有些生气,气他不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气他不顾自身安危。第二个啤酒瓶砸下去时,她的呼吸都凝在了一处,怕他不堪一击,就此倒下,以至于后来担惊受怕。
“江峥衡,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被直呼大名的人面色一僵。
“你可不可以为我想一想?万一那天,他们要是不止那些人呢?万一你打不过他们呢?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头破血流吗,要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说到后来,阮悠已经眼眶发红,微微带哭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出事……”
江峥衡沉默着,捏着她肩头的那只手隐隐发颤。
他怎么忘了,他的小女朋友其实是外强中干,虽然偶尔小女生心□□搞恶作剧,但其实内心温暖又善良,还时不时地萌生正义感。
他后来才知道,那次真心话大冒险是因为她不想让同班被孤立的女生受二次伤害才转而找上他。
尽管母爱凉薄,但依旧待人真诚;尽管众星捧月,但从不耍公主脾气,用最大的善意回报这个世界的人,是她。
他怎么能让她看到那样的画面?怎么能把她拖下阴暗孤僻的深渊?
心尖上的一点寒霜遇水,融在不见天日的角落,沉寂许久的心似乎又重新炙热。
他张了张唇,溢出的话语干涩又真切:“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真的不会了。
阮悠依旧红着眼睛:“你骗人,你上次……”
她想起来,江峥衡上次其实并没有允诺过她什么。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了。”
江峥衡从善如流,立马接她的话。
“那你的伤……”
“没什么大碍,皮外伤。”
阮悠的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又想到他还能中气十足地把她们班教室的门给踢坏,这才放下心来。
她破涕为笑,在他胸前锤了一下,不甘道:“喂!你是不是练过?”
哪有人打架那样独占上风的?
“嗯。”江峥衡竟也难得严肃,“在英国练过。”
阮悠以为他又在逗自己,可看他面色不像,倒是明白了,难怪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
既然矛盾解除,是时候翻旧帐了。
她哀怨道:“你去为难人家叶黎做什么?”
为难陆致也好啊,至少负罪感没有那么重,这下恐怕连韩小妹对他也有意见了。
江峥衡挑了挑眉:“我为难他?”
他有这么无聊吗?不过就是得知她躲起来后,一时没控制住脾气,踹了一下她们班教室的门,哪知那门还那般不经踹。
阮悠点点头,反问:“那还能有谁?”
江峥衡思索片刻,供出了元凶:“展叙。”
他得不到阮悠的行踪,脾气不大舒展,展叙在一旁添柴加火:“和阮大美女经常一起的那几个女生一定知道,不好对女孩子下手,就对他们的男朋友下手,呐,咱们班就有一个现成的……”
江峥衡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现下没心情顾及他人。
可展叙却自以为他默认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在叶黎开展班长工作的时候各种不配合,带头起哄捣乱,以及将他的桌子椅子搞得一团糟罢了,他们又不会对叶黎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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