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江流看着眼前这群丝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屁孩, 忍不住笑了一声。
论碰瓷,论演技,他敢保证自己是眼前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祖宗。
“救命啊, 打死人了, 哇哇哇, 姐,奶,宝儿被人打死啦!”
江流直接倒在地上,打滚之余还不忘撕扯自己的衣袖领子。
原身的衣服是他爸从南边买回来的时髦童装,这年头很少有次品,这些童装的布料很结实,根本撕不烂,但是衣服布料的接线口只要用力,还是很容易扯开的。
江流又哭又闹的,很快就把自己滚的灰头土脸,他还不忘空出手抓乱自己的头发, 伸着脚把自己的鞋子踢到一边。
一群围观的孩子惊呆了,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惊慌之余,他们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里离江家比较近,在江流撕心裂肺地哭喊下,潘秀萝和江亚楠等人很快就出来了,包括边上一些人家,听到动静后也陆续有家中长辈出来拉架。
在这些大人出门前,江流见好就收,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抽噎着往家的方向跑。
“天杀的,宝儿啊,奶的小心肝诶,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看到灰头土脸的宝贝孙子,潘秀萝差点没厥过去,之前江流只是破了一块皮她的表现都跟天塌下来一样,更何况现在孙子身上如此惨烈,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可谁知道衣服挡住的地方是不是被打坏了呢。
不过江流现在的样子也确实唬人。
一只鞋子不翼而飞,另外一只鞋子只剩下鞋带还栓在脚踝上,趿拉着走,衣服上满是尘泥,衣袖被扯下来了,漂亮时髦的外套上满是扯开的线头,还有衣领,被扯松了,边线歪歪扭扭的。
因为打滚的时候裸露的肌肤擦碰到泥地上的石块砂砾的缘故,白净的脸蛋上这会儿不少擦痕,原身被养的白胖,这点红痕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还有他那头发,东一缕,西一鬏的,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扯过的样子。
这会儿江流还红着眼眶,蓄着眼泪,可不是被人欺负惨了吗。
“这是怎么弄的啊。”
附近人家的大人看见,下意识地往那群至今还有些迷糊的孩子群里瞅了一眼。
没有看见自家孩子的松了口气,看见自家孩子就在当中的,则是把心高高提起,想到江家人对这个孩子的宝贝,觉得这件事估计不好处理了。
“奶,他们打我。”
江流呜呜地哭着,一手擦眼泪,一手指着不远处那群小屁孩,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不不不,我们没打他,这都是他自己弄的。”
刚刚率先上演碰瓷游戏的小男孩站了出来,磕磕绊绊地说道。
“你个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梁揭瓦,谁让你说谎的。”
那个小男孩叫余成,他家正好就住江家边上,这会儿人群里就有他爸。
余父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拽过自家小子就往他屁股上拍了两下,然后对着潘秀萝满是歉意地说道:“我家这崽子不懂事,潘婶,孩子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回去我就教训他。”
余父觉得自家孩子实在是太不诚实了,就江流身上那样狼狈的痕迹,能是他一个孩子弄出来的吗?再说了,谁不知道江家小子有多娇惯,破了一个皮就能哼哼唧唧闹一天,他能够狠下心,往自己身上弄这样的伤?
他为什么呢?难道就为了说谎骗大人?
从大人的角度来看,余父铁了心觉得是自己儿子和他那些朋友说谎了,他们欺负了江家的小子,却又怕江家的大人责骂,所以联合起来不承认。
不仅余父是这样想的,周边的所有大人都是这样想的。
谁不知道江流是这一片的小霸王啊,周边谁家的孩子没被他打过,谁没带着孩子去江家告过状,每次告状的时候,江家大人的认错态度都很好,就江家这个小子一脸得意嚣张,觉得打赢了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就他这个性,还能自个儿弄伤自个儿,就为了陷害别人?
这不是他那小脑瓜子能够想出来的事。
在这些刻板印象的作用下,余成为首的孩子怎么解释都没人信,反而被闻讯赶来的自家爹妈逮着揍了几下,觍着脸向潘秀萝说情。
这些大人此时都有些臊的慌,向来都只有他们因为儿女被打的事去江家告状,还是头一次体会了被江家告状的感觉。
潘秀萝心疼地抱着小孙孙,转向那些打伤了她小孙孙的孩子时则是阴沉着脸。
只可惜她是长辈,总不能说那些孩子是怎么打她小孙孙的,再让她小孙孙怎么打回去的话。
潘秀萝不说话,让在场的这些大人都不敢喘气,好在江建军听到女儿报信,急忙赶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江建军看到自家被打惨的儿子急了,别看他嘴上总说着要揍这小子,唯一的独苗苗啊,江建军能不疼吗,说句自私一点的话,江建军宁可他继续惹事,让他这个爸爸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也不想挨揍被打的人变成自己的心肝肉。
不过江建军比潘秀萝沉得住,他忍着气,面上粉饰太平。
“算了算了,都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你们回家可千万别打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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