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为就跟躲猫猫似的,也有点像是因为不认识白兰,所以有点害羞的举动。
在此之前,白兰对于江流的“摔傻”是抱有疑惑的,毕竟她自己有过重生的经历,下意识的也会怀疑江流这次摔伤后性情大变是不是因为他也有了类似的特殊经历,而前几天她的表现让同样重生的江流意识到了她不对劲的地方,故意装疯卖傻想要蒙蔽她。
可白兰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个男人向来唯我独尊,在他眼中她和两个孩子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也是可以动辄打骂,丝毫不用放在心上的存在。
如果江流也是重生的,恐怕在他发现她的异常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斥责辱骂她,而不是忍气吞声靠装傻来糊弄他。
而且刚刚江流的眼神太干净了,就像是四五岁还不懂事的稚童一样,那样的眼神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流会拥有的。
所以白兰也开始相信,江流真的摔傻了,现在的他和小孩子没有区别。
可江流要是傻了,她该怎么对待这个男人呢?
报复?
如果是那个和孟寡妇偷情,生下野种的江流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折磨他,报复他,可现在江流装傻了脑袋,变成了小孩性子,对于一个啥也不懂,更没有做过错事的傻子她的报复还有意义吗?
白兰并不是一个坏人,所以这一刻她有些心软了。
只是让白兰轻易放过江流,她又有些不甘心,凭什么她和孩子吃了那么多苦,那么多的罪,却无法问责罪魁祸首,那她重生的意义又在哪儿呢?
“娘,我去给相公熬药汤。”
短时间内白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呆傻的男人,借口熬药离开了房间。
江苗氏随意摆了摆手,也没注意到白兰的异样。
第一步成功了,江流窝在老太太怀里嘤嘤嘤地撒娇,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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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撞到脑袋了,得了失心疯。”
第二天江苗氏和白兰带着江流去了县里,药馆坐堂的老大夫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又闭眼帮他诊脉,然后定下了江流的病因。
现在的医学科技不发达,小城大夫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厉害,只是根据江流的伤口,以及江苗氏描述的江流的症状给出的答案。
这年头疯傻失忆都被归结为失心疯,这个病说出去不好听也不光彩,原本江苗氏还抱有一点期待,当大夫真的说出这三个字时还是有些受不住,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大夫,咋办呢,还有得治吗?我儿子还年轻,他还有媳妇孩子要照顾啊。”
江苗氏直接跪下了,抱着大夫的大腿哭求。
“失心疯不好治啊,我看你条件也不好,还是别浪费银子了,而且这病不好说,以前也有病人磕到脑袋忘记前尘往事,过了几个月几年以后又记起来的。”
他的能力只能帮忙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汤,但他看这家人的衣服还带着补丁,听口音还是附近乡下的,配药汤的银钱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不小的负担,这位老大夫有点良心,直接把话讲明白了。
“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江苗氏松开了抱着大夫大腿的双手,浑身瘫软倒在地上,绝望地大声哭嚎起来。
“娘,哪儿疼,呼呼。”
江流似乎搞不清楚状况,看到老太太哭的伤心,只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摔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乖巧地要帮娘亲呼呼摔痛的地方,就好像当初江苗氏哄他时那样。
儿子的乖巧孝顺让江苗氏更加心酸,她的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啊,老天爷要这样惩罚他,她宁可得失心疯的人是自己,也不想儿子受这样的罪过。
“老太太,你这儿子虽然忘了很多事,年龄好像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可他并不疯,你可以好好教教他,就当是重新养了一次孩子。”
老大夫见江流说话口齿清楚,条理也算清晰,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即便摔傻了脑子,依旧还保持着孝心,比起其他失心疯的病人他明显还有治愈的可能。
一旁的白兰听到老大夫的话心中一动。
对啊,现在江流摔傻的脑袋,记忆回到了四五岁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将江流当成儿子教导。
现在的江流就只是一张白纸,她在上面写什么,江流就会变成什么模样,她不是放不下上上辈子的仇恨吗,就让这辈子的江流来补偿她。
她要将这个孩子教导成一个无比听话乖顺的孩子,上辈子他让自己和儿女替他当牛做马,这辈子她要江流心甘情愿地替她和儿女当牛做马。
反正他是她男人,也是大虎和竹花的爹,照顾妻儿承担家计本来就该是他的责任,自己只是让他开始承担这份责任罢了。
想通了这一切,白兰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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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这是你媳妇白兰。”
江苗氏准备像大夫说的那样,重新教导儿子,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教他认人。
“媳妇是啥啊?”
江流舔着手里的糖块,看到边上的小豆丁江大虎瞪大眼睛瞅着他,以为是这个小豆丁想吃他手里的糖,赶紧将糖块塞进嘴巴里,还十分孩子气的摊开手放在江大虎面前,示意糖块没有了,让他别再盯着他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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