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若是想要知道屈大夫的下落,奴去打听。”午自告奋勇。
“宫邸内的事,你如何打听?”半夏有些意动,但还是仔细问清楚,免得午傻乎乎的跑去做傻事。
“奴跟随住在左尹宫邸的时候,曾经和宫邸里的人有过交情。主人放心,奴一定不会让左尹发觉。”
既然都这么说了,半夏自然让午去。
午办事麻利,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回来,“宫邸里的人说,是左尹原配的祭祀要到了。现在的主母年纪太小,再加上有身孕,不能理事,所以让屈大夫亲自操办。”
半夏听后,悬起的心放下来。知道他好好的,那她就能放心了。
“不过……”午有些吞吞吐吐。
“不过甚么?”半夏问。
午犹豫了两下,“听说大夫和左尹父子不和,前几日大夫还惹得左尹发怒。”
能惹得屈襄发怒的事不多,尤其还是屈眳。恐怕多半还是和她有关。
半夏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家里头两父子关系不好,不过几日传的宫邸内上下都知道了。
几个侧室过来见许姜,说了几句话之后,自然而然,就提起了屈襄父子。
“婢子们是看着少主长大的,自小就勤奋,对于夫主的一切要求从来都不忤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和夫主反着来。”
许姜坐在上面,听着下面的侧室们的话,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这些侧室嫁给屈襄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个个资历深厚,就她这个正室年轻,因为许氏也在郢都,所以对于屈襄的事并不陌生,甚至很熟悉。
侧室们话语里拿捏的腔调,几乎句句都是在嘲笑她年少。
“女君也多多劝说夫主。”廖姬转头过来,满脸担忧,“夫主和少主这样,长此以往可不好。”
许姜听到这话,心里冷哼,她当然也知道父子这么长久下去不好,不过她只是继母,不是生母,就算是劝说都不知道如何劝说,这些人不是个个都说自己在夫主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开不了口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许姜只是点头,说一声知道了。
廖姬去看许姜的肚腹,许姜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月份有点大了,整个肚子都已经凸起来,“如今少主被夫主训斥,也不知道多久夫主才能消了气。”说着,廖姬看过来,眼神在许姜的肚子上瞟过,“现在还请女君多多保重腹中胎儿,毕竟嫡子为重。”
许姜听出廖姬话中有话,她伸手轻抚肚腹。
肚子里的孩子在此刻动了下,胎动让她惊吓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抱住肚子笑了。
廖姬看着,沉默不语。廖姬出来,寻了个竖仆,伸手在竖仆手里放了两个珍珠,附耳吩咐了两句。
屈襄从半夏那里回来,他亲自过去劝说半夏,但半夏也丝毫不退让。这在意料之中,她的脾气,屈襄自己也知道。
原本就没有报有多少期望,所以心底里也没有什么失望。
他回来之后,侍女们围着他为他更衣,更衣洁面盥手都做完之后,屈襄让家臣进来,禀报一下今日发妻的一切祭祀情况。
原配发妻的祭祀,他一向重视。这么多年,只有他想要带半夏一同前去的那回出了事。之后他就亲自过问,力求一切万无一失。
家臣一项一项的和屈襄说,屈襄听后,“主母知道吗?”
“少主已经令人把这些都告知主母了。”
屈眳的确从来不让旁人觉得有一丝一毫不好。但是他一旦执拗起来,就算是父亲,也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摇动。
“不过……”家臣吞吞吐吐起来。
屈襄回头去看,家臣立刻低头,“怎么了?”
家臣不答,一直到屈襄问了两三次之后,家臣才道,“主母今日看着似乎精神不好。”
既然是精神不好,自然不会把下面人的禀报全都听进去,甚至都没有听进去。
屈眳听了之后,心下稍有不满。不过想起这些事让屈眳去办就足够了,许姜年岁小,如何处理这些,完全没有经验。
“主母听说主君和少主有隙之时,似乎笑了一下。”
“甚么?”屈襄回头。
“臣也是听说的。”
屈襄不语,双眼盯在人身上,看的人不寒而栗。
家臣却还是不说,屈襄最后也没有再问。
不过他还是没和往常一样,回来之后去许姜那里看看。
他不喜欢这个小继妻,但平日里看在她年幼的份上,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去看她。一是安抚她,二来,也是给她这个正室,做足脸面。
今日他就没有到许姜那里,接下来的几日,出去用餐和对祖宗进行日常的日享祭祀之外,他就没有和许姜再见什么面。
弄得许姜委屈不已,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屈眳察觉到屈襄和许姜之间有什么,但他从来不管,也不去过问。
他一心一意准备母亲的祭祀,生母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去世。到现在为止,他已经记不得生母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但母亲的仪典,他还是没有放松一丝一点。许姜为了屈襄不去看他,一日到晚猜测个没玩没了。恨不得眼泪都流下来,自然不可能去插手屈眳准备的事,反而少了许多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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