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被吓哭可不是我的错。”
他这样一说,她倒真的很好奇他拿了什么出来,心里期待又忐忑。他笑:“闭上。”
连笙依言闭上眼,感觉空气都静谧了下来,她有几分不安地动了动,到底是什么?
唇上压下来一个冰凉温软的东西,他捧着她的脸颊,撬开她的唇齿,辗转厮摩。她被吻得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水色,娇媚至极,活色生香。他嗓音有几分嘶哑,低声在她耳边道:“连笙,我爱你。”
连笙睁大眼,眸中盈盈,心脏狂跳,她甚至听到了有力而杂乱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她半张着小口,怀疑自己听错了,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问:“你刚刚说什么?”
他眉眼柔和,墨黑的瞳孔中只装了怀中的人:“我说,你好好待在我身边,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她笑了,扑在他怀里,认认真真道:“易千城,你要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呀。”我也一辈子对你好,我都记着呢,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好。”
她觉得,曾经隔在他们间的深渊突然被填平了。在他的世界里,她终于只是连笙,不用背负任何罪过。
连笙心里甜得不行,这股子甜蜜盖住了羞涩,她今天要把好奇的事情问个遍。
“夫君。”她喊,眨巴着眼。他笑着嗯一声,示意她说。
“当时掉下悬崖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呀?”她美滋滋地想,是不是早就喜欢自己了啊?
他捏捏她的脸,淡定地骗她:“你当时拽着我,太重了,我来不及反应,就和你一起掉了下去。”
“胡说,我根本没有拽着你!”而且她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易千城。
“阿笙好聪明,方才是我胡说。我是觉得这个小可怜都要哭出来了,那么可怜,帮一把也未尝不可。”
他怕连笙再问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干脆同她说:“离开颍东前,我得知了一件事,想不想听?”
“想。”
“连丝恬嫁给了梁臻,我想,这就是连城主敢与他合作的理由。”
“她嫁给了梁臻?”连笙皱眉,脑海里闪过梁臻那张邪戾的脸。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可是梁臻真会帮颍东吗?她更倾向连城主在与虎谋皮。
连笙有些紧张:“那,那他们会不会伤害到你啊?”
他的心如被世上最轻柔的风拂过,“不会。梁臻目光短浅狭隘,性子小气,他气当初颍东归顺沙棘一事,自然不会与连城主交心,相互利用罢了。”这样的关系最为脆弱,在利益面前,一瞬就会瓦解。
他们回到沙棘的时候是晚上,易环已经睡了,宋元出来迎接,“将军。”他又看了一眼易千城身后的连笙,开口道,“夫人。”
易千城嗯了一声,问他:“封幕那边可有消息。”
“回将军,军师说已经顺利打下封幕,过几日安排好就回来。”
喜上眉梢,易千城笑道:“好!”他意气风发,听了这样一个好消息,心中抑制不住喜悦,如今颍东如一盘散沙,封幕归顺以后,沙棘的财力旺盛,有钱便能练兵。假以时日,取了渊淮浣水与皇城,不在话下。
柳嬷嬷听说连笙回来了,喜极而泣,拉着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抹泪道:“真的是姑娘回来了,老奴没有做梦。”
连笙知道那封信没有到他们手中,让他们担心了许久,她拍了拍嬷嬷的手:“我没事。”
绿儿哭着哭着就笑了:“姑娘平安回来了就好。”惜玉跟着点头,扯出了一个笑容。但她终究想得多,大公子带走姑娘,究竟做了什么?姑娘此番被将军回来了,他心中会怎么想?
两人洗漱完毕,夜也深了。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在鸣叫,难得今晚月色正好。
易千城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手中拿了一壶酒。连笙好奇地看着他:“夫君有兴致饮酒?”
他摇头,勾唇一笑,眸中波光潋滟。他极少这样笑,脸上的凌厉感不剩半分,反而有几分诱|惑,连笙觉得自己夫君真好看。
易千城今天确实很高兴,但这壶酒并不是为这个。他拿了两个玉杯,斟了两杯,在她亮晶晶的目光中低声开口:“交杯酒。”
他们成亲当日,他没睡在她的房中,交杯酒也没有喝。连笙一愣,眸中更亮了。当初交杯酒被她用来清洗额头上的伤口了,仔细想想,她的那场大婚,还剩许多缺憾。
易千城递给她一杯,两人交错着饮下杯中酒。烛火摇曳,她睁眼就看见他离得极近的眉目,眸子里漾着笑看她。
连笙觉得这酒真好喝,她从前很少喝酒,觉得这物除了辛辣,没别的滋味。但易千城拿来的这一壶不同,除了酒香,还溢着甘甜,在唇齿中萦绕着莫名的香,回味无穷。
“好喝?”易千城挑眉问她,连笙点点头,眸光盯着他手中的酒。
他笑一声,“亲我一口给你一杯如何?”
她眸中如含了一池凛凛碎光,勾人得紧。没有吭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易千城摸摸脸颊,感觉自己赚到了,为她斟了一杯,连笙喜滋滋地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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