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将近3个月的假期可以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樊舒心把初中用过的练习本里剩余空白的部分全部撕下整理出来,订成了一本绘画草稿本,她最喜欢画的是各种各样的人脸表情,开心的、愤怒的、滑稽的、搞怪的……
这个暑假是她看电视节目看得最放肆的一次。一开始她不明白韩剧中的女孩为什么管所有年长几岁的男生都叫做“哥哥”,追剧追得多了,她逐渐明白那些被喊做“哥哥”的男生也有可能是女孩的男朋友……
就连电视广告,她也看得很尽兴,尤其是看到唇膏广告的时候,樊舒心想不到女人的嘴巴可以通过一层口红变得如此魅惑、娇艳欲滴,连她自己都想要冲到电视里去亲一口那样的嘴唇。
搬去高中宿舍的那天,樊舒心瞧着衣橱里挂着的一排衣服,黑白灰黑白灰黑白灰……参差不齐。她拿下那件只穿过一次的500块买来的浅宝蓝色连衣裙,将近两个月前穿过一次,之后再没有穿出去见人的机会,这一天要去新学校报到,总算又有了穿它的机会。
在衣橱的角落孤零零地躺着一件白衬衫,那是欧歌的,究竟何时才能亲手把衬衫还给他呢?樊舒心思忖着,自从音乐会以后,就没有和欧歌再联络过,他的博客也没有再更新,估摸着写曲子的工作很烧脑很忙吧,所以如果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自己也不想去打搅他。
孙贇看到樊舒心穿着裙子打算去学校报到,觉得她欠考虑,“到了学校你还要打扫宿舍,整理,穿裙子不方便。去换成裤子吧。”
“没关系的妈妈,我穿了底裤。”樊舒心把裙子的边缘向上掀了一点,露出底裤的边缘,“去新学校报到总要穿得体面一点给老师和同学一个好印象。”
没等孙贇反应,樊舒心就拎着箱子出了家门:“老妈,拜拜啊,晚上会给家里来电话的。”
孙贇因为周末加班的缘故,没时间陪女儿去高中报到,所以只有樊大力陪樊舒心去。
从家过去,要辗转两部公交车才到学校。一路上,樊舒心和爸爸想着各自的心事,许久没有对话,终于夹杂着汽车的报站声,樊大力先开了口:“舒心啊 ,爸爸知道你很独立,自理能力不需要我们操心,不过我怕你太善良,住学校被别人欺负了。”
樊舒心显然没听清爸爸的话,但还是好好回答了一句,“嗯,我都会处理好的。”
“以后都不能天天见到你……”樊大力挠搔了一下后脑勺,“你暑假里烧的饭菜真是贼好吃!”挠头的动作没停下,樊大力一直觉得自己嘴太笨,这一次又没表达清。
樊舒心“噗”一声笑出来,立刻捂着嘴巴掩着偷笑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老爸,功课要是不太忙的话,我周末可以回家烧给你吃。”
“这个给你。”樊大力突然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土黄色的信封袋塞在樊舒心手上,“你也知道我的钱都在你妈那边管理,这些年我也没给过你零花钱,这些就算是我一次性补给你的。诶!千万别跟你妈说啊,这些应该算是……我攒下的私房钱。”
樊舒心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她缓缓侧过头去看着父亲,他平时说话一贯喜欢扯着嗓子,没什么好的语气,现在却呆呆地站在自己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手上是爸爸刚给自己的钱,挺有厚度的一个纸袋,如果都是100元的纸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私房钱”。
“咳咳……老爸,谢谢你,我会用好这笔钱,不会告诉老妈的。”
“嗯,在学校选好吃的吃,多吃点,你瘦。”
……
第8章 被揉碎的音符
一张被揉成团的五线谱纸被纤长的手指展开铺平,一支黑色水笔在纸上的音符旁圈圈改改,又有几个新的音符被画在空白的五线谱上,但很快又被急躁的横线划去,这张五线谱纸再次被揉成一团,落回桌子底下的角落。
欧歌扔下笔,离开房间走到家里的阳台,皱着眉剜了一眼父亲留在洗衣机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有些蠢蠢欲动,伸手夺过烟盒,掀开顶盖,这是父亲抽剩下的一盒烟,里面只零散留着6、7根香烟,欧歌的手指在烟盒里卡了许久,才拎出一根烟。
他把香烟点燃,送进嘴里,生猛地吸了一口,随后便是一顿狂咳……生涩的一口烟在他身体里乱窜,喉头奇痒难耐,像吃了芥末似的,鼻头发酸,头顶如针刺……他一边扶墙咳着,一边把香烟扔在阳台的瓷砖地上,用脚踩灭了火头。
第一次吸烟,本想借此放松一下心绪,没想到反而把自己呛得像个肺痨晚期病人。嗅到自己嘴里哈出的一口气,他简直受不了这股烟臭味。他左手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心里只觉羞愧和无奈。
牙刷在嘴里搅着,只有让牙齿缝隙间充满泡沫才能暂时掩盖嘴里的烟臭味。欧歌一边刷着牙,一边到电脑旁开邮箱。
一列“退稿”的邮件标题罗列在欧歌眼前,他差点咽下嘴里的牙膏沫子,此刻嘴里的薄荷味似乎延伸到了脊背,他的颈肩感到一阵麻木酸疼。
踏进第一实验中学的大门,樊舒心差点以为自己出了国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而且雕刻精美的音乐喷泉,在眼花缭乱的水柱后面可以隐约瞧见楼房的屋顶,采用的是简约又不失优雅的欧式建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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