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少喝些酒”“皇上该睡了”“皇上别看折子了”
看来陆凌也就教了这么几句,“这个给朕留下,其他都收进库吧”
“是”喜公公含笑弯腰,还是阵前候深知皇上圣心,否则这耷拉到脚面上的脸怕是要看上好几天了。
带着礼单正转身要离开,突然听见身后那鹦鹉扯着嘶哑的嗓子又喊了一句:“子期美人,快来让为夫疼疼你”
“……”
“……”
连头都不敢回,只当是没听见,喜公公腰弯的更深了,不由的脚步加快夹着礼单一溜烟跑了。
阵前候陆凌深得皇上圣心,朝堂之上一时间所有人都对这个一身地痞流氓习气的人刮目相看,前能上阵杀敌,后能送鹦鹉逗趣,可谓是人才啊。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陆大人也记得指点我们一二”
“是啊是啊”
下朝之后,众大臣围上来先是恭维一番,再求陆凌指教一番,陆凌穿着朝服却依旧一副江湖习气,一颗虎牙露在外面亦正亦邪,嘴角翘着坏笑道:“好说好说”
人群散去之后贺佑棋才从后面走过来,一拍陆凌的肩膀一脸狐疑的问道:“你这么爱玩的人,会把□□的那么好的鹦鹉送给皇上?我才不相信”
“那怎么了,送给皇上”说道皇上双手作揖朝大殿一点“什么都舍得”
“哦”贺佑棋看他一副惺惺作态,假意要走时说:“那下次见到子期,我自己问他”
“嗳嗳嗳”陆凌赶紧上前一把抓住贺佑棋的袖子:“你可别说我送了,我说我把这鸟吃了”
“……这如何瞒得住?”
“你别管了,反正你见到他,不许提啊,不许提!”千叮咛万嘱咐的陆大人提到殿子期,杀伐决断的劲头都能生生憋成闺阁绣花的模样来,一步一回头的嘱咐,千万不能提的离开了。
反正一直到最后,谁也没明白陆凌为什么把这鸟送给魏铭启。
只是侯府里的小丫鬟绘心知道,这鸟一看见陆凌就喊:找死吧你!滚下去!谁让你上我床了!
宫中多了个新宠,鸟笼,抓钩,食碗,水罐,盖板一应用最好的,人饿着都不能饿着它,跟伺候一个新祖宗似的伺候着,好在皇上也不算玩物丧志,每天还是勤奋于朝中事务,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会自己一个人在房里教着鹦鹉说话,皇上是个有耐心的人,喜公公跟随魏铭启身边,早就发现他这个优点,每天晚上跟哄个孩子似的,一直跟鹦鹉念叨:“幺儿好看”“幺儿对不起”。“幺儿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就这么生生教了半个月,终于学会了,只是有时候会把“幺儿好看”和“生气就不好看了”混成一句,就变成了“幺儿不好看”了。怕他出纰漏,硬是又生生拖了一个星期,确认不会出错才假借贺佑棋之手,将这鹦鹉送去了天合馆。
这鹦鹉仿佛认人一般,特别喜欢箫信,见到他之后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一个劲的扯着嗓子喊:“幺儿好看”“幺儿好看”
看他伸着脖子扯着嗓子使劲卖力的喊,许久未笑的苍白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从前那弯如娥眉一般的眼睛又回来了。
“多谢佑棋还惦记着我”箫信逗着鹦鹉笑着说。
“别见外,你喜欢就好”贺佑棋嘴上应着,眼睛不自觉的往身后瞟。
身后天合馆门外的假山后面,胸前一条五爪金龙的皇帝正像是给偷j-i摸狗人放风的贼一样,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的看屋里那一身青色纱衣的少年恍若隔世的笑颜。
“你怎么不自己给他?”贺佑棋出来以后看到那人全身僵硬紧绷,双手在身侧握拳,出了一手心的汗。
“你给他他才这么高兴,要是我给他,就不会这么高兴了。”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从来在朝堂上都是一脸傲气凌然,只有走到这天合馆,总是忍不住的失落。
天合馆里来了个多事儿的。至少老仆这样认为,不管谁说什么,不管遇到什么事,甚至贺佑棋来的时候和箫信没说上两句话,那鹦鹉就扯着嗓子喊:幺儿好看,幺儿好看。有几次烦的贺佑棋直冲他发火,“我就不能和幺儿说两句话吗?您能不能先闭会嘴?”
那鹦鹉头一扭,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态度,扯着嗓子就喊:“找死吧你!”“找死吧你!”
这几句喊完可逗的幺儿笑的更厉害了,眉眼弯成一条线,忍不住捂着肚子说:“这句可不是我教的”
躲在假山后面的人看得真切,自从箫信进宫以来就没见过他这么高兴,原先苍白的脸好像也红润了一些,弯眉如黛,眼眸如烟,那鹦鹉没说错,他的幺儿是好看。
这日天气大晴,刚入春的时节气候正好,不冷不热,微风拂面春意盎然,随处飘来的一缕花香,不浓不淡,一切都刚刚好。魏铭启不由自主的走到天合馆门口,正听见里面的人在逗鹦鹉,偶尔传来一声浅浅的笑,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好似一切都刚刚好,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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