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接过来, 道了声谢。
刚刚他打来电话, 说想她,然后就再也没声音了,电话那头只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他似乎睡糊涂了。
她就这样贴着电话,听着他睡觉,听了很久。
许城咬了一口面包, “你们两个要这样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他想了下, “也不对, 是你折磨他, 同时折磨自己,这么一说,贺总还挺可怜的。”
郁星禾捏着那瓶水原地站了一会,想起他临走那天看向她窗口那个不舍又可怜的表情, 她躲在窗帘后面, 只偷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贺幼霆在她面前,跟在别人面前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模样。
他会跟她撒娇, 会可怜兮兮, 会假装生气,他喜欢她哄他,每次都很受用。
这在外人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外面那些好听的的头衔通通被抛开, 在她面前,他从来只是贺幼霆。
许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走神儿了,吃不吃早餐,还有一杯热牛奶。”
郁星禾摇摇头,“先不吃了。”
许城挺担心的,“你总这样消沉下去不是办法,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别人早忘了。”
她走到客厅里的沙发旁坐下,“我没有再想那件事了。”
许城走过来坐到她对面,“那你还总哭。”
“我哭不是因为这个。”
许城明白,也不追问,他看了眼郁星禾,“你回来几个月了,也不工作,也不经常出门,别闷坏了,还是找点事情做比较好。”
郁星禾拧开水瓶喝了一小口,曲起手指沾了一下唇边的水痕,“我不想工作了,想自己做点什么。”
许城放下牛奶,专心听她讲。
郁星禾:“其实自从去年回国,我开始在幼儿园兼职后,就一直在思考一些事,也在做一些调研。”
“究竟什么样的学校才是小朋友们需要的。”
“他们每天被家长强行摊派各种兴趣班,却鲜少有人关心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正喜欢那些东西。”
“重组家庭,二胎家庭,单亲家庭,出自这样家庭的孩子们,他们的心理健康没人重视,是否有必要开设相对应的心理辅导课程来纾解他们的压力。”
“教育与实践脱节,老师纸上谈兵,孩子手动能力弱,作业都是给家长留的,这些问题怎么改进。”
“还有最重要的食品安全问题,孩子的人身安全问题,该怎样有效保障。”
她侃侃而谈,说了很多,许城听的一愣一愣,所以这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在悲伤春秋,而是在想这些东西?
许城眨眨眼睛,“所以呢,你想出什么结果了?”
“我想回国,自己开一家幼儿园,一家孩子们真正需要,真正喜欢的幼儿园。”
她低了头,眼神略有失意,“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还有很多难题需要克服。”
许城说:“是不是资金?是的话可以跟我说,我虽然没你们家贺总有钱,但多少有点积蓄,可以帮你一点,还有些朋友可以帮忙。”
郁星禾摇了摇头,“资金倒不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可以找合伙人,或者贷款,只是----”
她低了头,“我现在的情况,可能不会有人愿意把孩子送到我这里。”
许城立刻说:“你别想那么多,真的,人们没那么闲,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们指点江山呢,哪有功夫一直盯着你。”
“可网络是有记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挖出来,而且有很多家长认识我,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有污点的人,就算那个污点只是‘可能’。”
毕竟,谁都不敢拿自己孩子的未来打赌。
这话说的没错,许城也有点沉默了,他想了下,还是安慰她,“总会过去的,说不定哪天,事情就有转机了。”
郁星禾笑了下,没说话。
许城看了眼时间,站起来,“不说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呢。”
“一会去我爸爸那。”
“行,你收拾一下,我带你一段。”
“嗯。”
……
贺幼霆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昨晚喝了酒,到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手机已经只剩下10的电量,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迷糊间好像给她打过电话。
他打开手机,点进通话记录,果然有一条,通话时间竟然有四十多分钟。
但他除了自己说的那句“我很想你”,其他一概不记得了。
他盯着手机上她的名字发了一会呆,然后将手机拿到楼下充电,转头去卫生间洗漱。
还有一天的事要忙。
开了一上午会,中午的时候,贺幼霆让沙瑞帮他去小仓库拿了几瓶好酒,沙瑞拿了放到后备箱,“贺总,又要去小宇家?”
贺幼霆淡淡笑了下,摇了摇头,“一个朋友生日,我下午不回来了,晚上你告诉我地点,我直接去饭店。”
晚上还有一个推不掉的应酬。
曹驿今天生日。
两三天前,他就不停打电话让贺幼霆一定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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