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玲将原本抱在手里的剑背回身后朝角落的阿寒走去,她在黑暗中半蹲下去轻声道:“阿寒,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得自己先待在这里。”
“诶?”阿寒紧张的往前蹭了蹭“我、我又要一个人待在这里?可是、可是我不想一个人……他会来打我。”
“听着,现在想离开这里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虽然你想不起来,但是我现在说的你都认真记下好不好?相信我。”初玲抹黑探到阿寒的肩膀,因为屋内没有了炭火,他的身体早就变得冰冷,估计这几天都是这样,除了忍受疼痛还要忍受时不时的寒冷……
“你不是江问寒,你是凌山的少主江问渊,但是那个打你的坏人企图将你们两个人的身份对调,明白我的意思么?他想把江问寒所做的坏事都推到你头上,然后让你去死。”初玲尽量言简意赅的为阿寒解释了“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认为你自己就是江问寒,你是江问渊。”
“那、那为什么你叫我阿寒呢?”他好像并不在意其他的事情,只是揪着初玲不放“如果我是江问渊的话,为什么要叫我阿寒?”
“……阿寒只是我这样称呼你而已,你可以当做是个小名。”
“哦……好吧,阿寒知道了。”
“那、那等会儿玲玲要去哪里”因为害怕被打,阿寒还是想跟着一起离开的,他现在都没办法自己站起来。
“我去找你的母亲,很快就会回来。”初玲拍拍阿寒的手背“如果在我离开的期间那个人又来打你,并且让你承认自己就是江问寒,你就不说话,一点话都不说然后只是瞪着他,不要哭也不要求他,明白么?”
阿寒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本能告诉他什么都听初玲的就行,初玲不会害他:“好的,不说话,只是瞪着他对吧,阿寒能做到的。”
初玲站起身,尽力无视忽然出现的不舍情绪,她感觉自己就是最初被阿寒迷惑了,到现在才会因为这两兄弟的事情焦头烂额,如果当初不对阿寒那么上心,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即便初玲不承认,无论是阿寒还是江问寒,她都是无法放下的。
“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便快速的离开了地下室。
第42章 怀兰
“母亲, 母亲!”
阳光透过敞开的圆木窗,洒在陈设稍显简单的房屋之中, 较凌山往常的天气来讲, 今日这大好的阳光着实少见, 平常透过屋内这扇木窗能看到的也只是大雪中魏然伫立的几株枯木而已。
那景色虽苍劲, 但年复一年的,怀兰已经看到疲乏了,所以今天好不容易能见些平日不多得的景色,便是屋门口自己儿子的呼唤声都在出神中略过了。
“母亲。”
“啊!”
看着圆窗下忽然探出那张稚嫩的脸庞,怀兰小小的惊叫一声:“寒儿?你怎么在这儿。”
“孩儿方才在屋门口唤了母亲几次,但没得到应答。”原来是在窗户口看景色看到了入神,今年刚刚满十二的男孩背着手,黑色的发丝束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包,身上穿着凌山派的白色弟子服饰, 看起来精神无比“母亲还是要待在屋内么?今日出了太阳, 不如让孩儿带您去山中的平台, 兄长和其他人等会儿要在那里比武。”
怀兰笑了笑,走到窗前抬手抚了抚江问寒额头前才长出来的软毛:“你们那里舞刀弄剑的,我不适合去。”
“可是兄长才教会了我新的招式, 今天下午想要用呢!”听见怀兰不想去,江问寒便拖住他母亲的手耍起了赖“您来嘛, 看看我,看看我和兄长!”
怀兰从小到大都不会同别人拗,可能是因为娘家里都是文人墨客, 她也就养成了温吞的性格,所以没让江问寒拗多久,她就笑着答应了。
其实不想去比武台的原因除却要爬坡上坎,还有便是江辞,凌山派掌门,她的夫君肯定是在场。
怀兰一直都不太会和江辞相处,那个男人沉默寡言,全心都扑在武学之上,说实在的怀兰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何会选她做妻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就答应了。
结果还为江辞生下了一双儿子,换做别人家的丈夫,看见接生婆怀里的两个儿子肯定都已经笑得找不到北了,可江辞只是对她点点头出了产房,然后第二天就有数不清的补品送到了怀兰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这是江辞对她的爱护,还是说只是尽到作为‘丈夫’的职责,他们两人平时几乎都不怎么交流,吃饭不在同一桌,睡觉不在同一塌,就连孩子的养育工作他们也从没有交流过。
江辞平日只是训练弟子,训练自己,然后每日来查看一下她的情况和襁褓中的两个孩子。
怀兰记得他们两人之间关于孩子的交流,还算像样的是起名的时候。
江辞问她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她便回答哥哥问渊,弟弟问寒,江辞也没有反驳,只是说好,然后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在江问渊和江问寒五岁时,江辞便将他们俩正式作为凌山弟子纳入了门下,那次也是怀兰第一次对江辞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还太小了,这么小就开始随着江辞习武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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