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两人却不由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的伟大,他们不修仙,却也能上天入地,不用马与法力也能走得飞速。
林清婉出了小区,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林江和白翁倒是不用坐车,她却是个凡人。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本以为林江和白翁也会上车,她便特意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谁知道林江和白翁却施施然的飘上了车顶,盘腿坐在上面看风景,过了好半响才飘进车里坐好。
林清婉通过后视镜看他们进来,微微松了一口气,与林江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下换司机看她了,本来他还想玩笑几句,却见她看着后视镜的眼睛却是有焦点的,好似后面真坐了人一样。
司机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一虚,差点一脚踩下刹车。
这里离医院也就三十分的路程,司机几乎是强压着回头的冲动心惊胆战的开车到医院的。
林清婉一下车,他便一踩油门,车子飞速的离开。
白翁不由抱怨,“这人也太心急了些,差点便碾到我了。”
虽然他是神仙,不会受伤,可被撞一下的体验还是很不好。
林清婉只能安抚他,“天色已晚,他着急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一人两仙走进医院,林清婉驻足回忆了一下,在脑海中清晰的回忆起祖父所住的病房,这才快步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医院的病人们大多睡了,只有一些还在值班的护士还在走动,在各个病房里巡查,给需要输液的人打针。
林肃所住的病房环境还不错,是个单人间。
林清婉悄悄地推开门进去,却听到林肃住的是单人间,环境还不错,林清婉悄悄地推门进去,就听见祖父压抑的低低的哀痛声。
她脚步一顿,便飞快的奔上前去,就见祖父正捂着腹部侧躺着,因为疼痛,正“啊啊”的低声叫着,以期减弱些许痛楚。
林肃正紧闭着眼睛忍痛,恍惚间听到动静,只以为是护士来查房,他想忍住不再叫,却很快被一双手给握住,他立时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去看。
就见林清婉满眼担忧,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的模样,他便忍不住扯了一抹笑,状似轻松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清婉的眼泪忍不住成串的往下落,握紧他的手问,“爷爷,您疼得厉害吗?怎么不叫大夫,让他们给您止痛。”
“不是疼得很厉害,”林肃粗粗的呼吸了两声,然后笑道:“那止痛药打多了不好,爷爷还想多陪你一段时间呢。”
林清婉忍不住泪崩,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林肃疼得头上冒汗,手微微颤抖起来,但还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脑袋,就和小时候她闯了祸,一脸倔强跑回来时他又气又心疼的拍她一样。
林清婉抬起朦胧的泪眼,扭头去看林江。
林江站在林肃面前,最后看下白翁。
白翁抽了抽嘴角,上前施法。
林肃顺着林清婉的视线看去,见那儿什么都没有,不由眉头一蹙,问道:“清婉,你在看什么?”
林清婉回过头来,握紧他的手笑道:“爷爷,一会儿你就不会疼了。”
林肃正要说话,便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因为疼痛一直睡眠不好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他没来得及说话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林肃是胃癌,因他年轻时吃过不少苦,现在年事已高,身体各种机能都衰败了,胃癌带给他的折磨便更重了。
为了不让孙女难受,他一直强忍着疼痛,只有在实在忍不下去时才会发脾气。
林清婉知道他难受,更知道他牵挂她,所以在林江和白翁找上来,说她将命不久矣,就要暴毙,可以为她续命时她才那么孤注一掷。
她绝对不能让祖父白发人送黑发,要不是白翁说续命太过痛苦,一旦熬不住便会魂飞魄散,她是一定要想办法给祖父续命的。
林清婉熬了两次,一次是跟着林江去异世,代替他死去的妹妹,重生后照顾他的女儿。
那一次,她才知道续命的疼痛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要不是时时念着在病房里的祖父,林清婉都未必能熬过去。
所以回来后她才没有提给祖父续命之事,林江是不想她后悔,而她也不敢去冒这个风险。
祖父向来豁达,从不强求生命,且他的身体不像她的,重生的痛苦只会更甚。
林清婉怎么舍得让他去受那样的苦?
所以白翁只要消掉他身上的病痛,她便很心满意足了。
白翁不用给他续命,只要提高他身体的机能,并将胃部的病变治愈,让他不再承受病痛之苦就行。
这可比林江逆天改命要容易得多,他不需要付出太多,林肃也不必忍受身体与灵魂重塑之苦。
至于他能不能多活一段时间,活多久则要看地府的生死簿了。
生死簿上的时间并不是不可改的,有的福寿绵延之人,若是作恶,那便会损福报,一般的多是死后清算,留作下世惩罚,但若做大恶,生死簿上就会显露,主动减去其寿命,有的立时暴毙也是有可能的。
除此外,还有横死之人,这类人多是阳寿未到,却遭遇横祸死亡,人一死,就算生死簿上还有阳寿,也是会清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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