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看她坐下,才觉得自己脚踝也疼得厉害,便也跟着坐了下来,双手准备搂膝盖时,却发现两条腿上黏糊糊的,天太黑了看不见,她便低头靠近闻了闻,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差点让她忍不住吐了,原来她的两条腿上沾的全是血----姜青青的血。
“你身上流了好多血,赶紧起来包扎下。”崔燕忍不住紧张的伸手去拉她。
“别吵,死不了的,让我再休息会。”姜青青道,她现在身上痛的要死,手也酸软无力,一点也不想动。
“不行,再不包扎,你身上的血就要流光了。”崔燕的声音里居然带着哽咽声。
“我说你别吵我行不行?”姜青青烦躁地挖了挖耳朵。她才说完,崔燕却真哭了。
“你哭什么啊?流血受伤的是我啊!我还没哭呢!你起什么劲!烦死了,不准哭了啊!”姜青青一阵头痛,能让她安静的休息会儿吗?
她这通话说完,崔燕哭的更大声了,从小声嘤嘤的哭,到后来干脆嚎啕大哭。
姜青青一阵无奈,崔燕是准备用眼泪淹死她吗?女人真烦。
啊啊啊!受不了了,她举手投降了,“好好好,我包扎,我马上就包扎,求你别哭了。”
她忍着痛爬起身来,把衣服一件件全脱,反正都是女人,而且又是大晚上的,谁也看不清谁。
她把放在袖中的止血丸、金创药全拿了出了,这随身带药的习惯,又派上用场了。
崔燕把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撕成条状,给上好药的姜青青包扎伤口,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悉悉索索弄了半天,才终于全包扎完,又把那些染了血,并且破破烂烂的衣服穿上。
“喂,把你的鞋脱了,我摸摸看你的脚伤的厉不厉害!”姜青青把自己收拾好,才想起崔燕的脚也扭伤了。
崔燕也没拒绝,脱了鞋袜,便把脚伸到了姜青青的面前,因为天黑看不太清,她只能用手去摸。
哎呦喂! 这滑滑腻腻、柔若无骨的小脚呀,奇异的手感让姜青青一阵的心神荡漾,不禁让她唾弃了自己一把,她这颜控程度越来越厉害了,稳住稳住。
一路摸上,摸到脚踝处,似乎要粗一些,果然扭伤了,揉了揉帮她散了下血,又上了点药,才安慰道:“没事,不严重,伤了韧带而已,休息两天便好了,可以穿上鞋祙了”。
姜青青说完,却发现崔燕不回她话,并且一动也不动的斜靠在竹子上。
姜青青以为她睡着了,便伸手推了推,喊道:“喂,喂,醒醒,你把祙子穿上再睡,否则会受寒的。”
崔燕还是不动,姜青青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伸手摸到她的手,号了一下脉,脉像虚浮无比,这是中毒的症状。
她自己忽然也是一阵头晕眼花,并伴随着手脚无力,这是中了……瘴气。
姜青青对这个瘴气算是很熟悉了,在南疆的山林或沼泽经常能遇到,可瘴气的解药丸一直没做出来,她回京中之前倒是和军医,又新做了一批瘴气丸,还没来得及尝试的新品,刚好她今天带了几颗,就拿着她俩来做小白鼠试试效果。
她先给崔燕喂了两颗,自己也吞了两颗,一刻钟后症状竟然开始消退,崔燕也慢慢醒了,姜青青松了一口气,老天仁慈,也算是她俩命大,这运气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九死一生就对了。
话说哪是什么老天仁慈,也不是她这一次做的解瘴气的药丸特别好,而是这里的瘴气不像南疆的,南疆那里的瘴气掺杂的各种植物毒物动物的尸体,产生的瘴气自然是奇毒无比,而这里的只是单一尸体年久产生的瘴气。
崔燕问明自己为何会晕倒后,一边穿鞋袜,一边问:“瘴气是什么?我们现在在哪?竹林中怎么会有瘴气?”
姜青青想了想解释道:“瘴气是动物植物死后腐烂产生的毒气,至于我们在哪……”
想到这个问题,姜青青不禁心中一顿,小拇指不禁蜷了蜷,有一瞬间的心慌感,这个地方是……
在山匪的寨边上,有竹林又有瘴气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传闻中有去无回的----“尸山”,千百年来扔尸体的地方,一座全是由尸体堆成的山。
她要跟崔燕说实情吗?会不会吓到她,……还是说吧,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姜青青稳了稳心神,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答非所问道:“如果让你选个死法,荒山野岭或者山匪窝里,你会选哪个?”
崔燕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想都不想坚定的回管:“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我愿意死在荒山野岭。”
姜青青扯了扯嘴角,笑道:“好吧!恭喜你,得偿所愿。”
顿了顿,又道:“我们现在踩的地方是个尸山,……不过你也别太害怕,明天天亮后,我们再去闯一闯,我还不信了,有我姜青青走不出去的地方。”
崔燕听她前半句,心中一慌,可听她说完,心又莫名的安定下来,她信她。
崔燕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就算身处尸山也能心中平静,不带惊慌,不带害怕,只因为身边有姜青青,一个算起来才见过两面的人。
俩人一阵无言,又休息了一会后,姜青青觉得有点冷,虽是五月天了,可这乱葬岗竹子茂密,常年不见天日,身在其中只觉阴冷无比,再有就是她刚刚又失了好多血,便觉得冷得快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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