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之,怎么办?”
向群非走不可,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皇上准他夜里出牢,在没有将证据调查齐全之前,更不能让睿王府的人知道,白日他关在牢里,只是皇上在虚应故事,安抚众人罢了。
所以他不能被发现,甚至他也不能跟心宝说。
“这里刚刚有声音。”
“快去看看!不要是宵小跑进来了。”
向群知道不能再留了,他最后一次亲吻了心宝的脸颊与她那毫无血色的唇,心疼她如此无助害怕的样子。
然后他放手,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走;向群狠下心,转过身,施起轻功,然后一瞬间飞越了高墙。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他停在墙头,看着院里的状况。
果然有人赶到,手里提着油灯四处察看,看见了心宝倒在长廊下,很是讶异。
“老天!心宝姑娘怎么躺在这里?”
“是不是有人闯入要劫走心宝姑娘?”
“天啊……快!快点禀报公主和驸马!”
驸马府的下人一阵惊惶,几个人去通知主子,几个人去抱了大棉被,将心宝盖住,没多过久,公主与三世子立刻冲了过来。
“心宝怎么会在这里?”
几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主好着急,“是不是睿王府的人要来劫走心宝?”那些个小人,拿心宝殉葬,心宝没死成,就放话要心宝再度入墓;那个长世子,就算是她夫婿的长兄,她也得说,那家伙真是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三世子则是说:“公主,赶快先将心宝送回房换衣服,我看她全身都湿了,这样下去,一定会生病的。”
“对!对!对!来人,你们还杵着干什么?赶快把心宝送回房去啊!”
“是!”几个下人赶紧动作,一起将心宝抬起送回房。
人在墙头上的向群都看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今晚有人照顾、保护心宝了,可是心里还是有点低落。他又待了--会儿,这才离去,回皇宫内覆命。
心宝回到房内后,被安置在床上,她沉沉睡着。
公主着急,立刻唤来太医给心宝察看。太医只说,心宝没生病,但是淋了雨,受了点寒,要好好休息。
婢女已帮心宝换上了干爽的衣物,头发也擦干了,她正安稳的躺在床上睡着。
公主坐在床边看着,心里满是疑惑,“心宝不是一直待在房里吗?怎么会淋得全身湿呢?难道她跑出府了吗?”语气又急、又乱。
三世子安抚妻子,说道:“这恐怕得等心宝醒了问她才知道,现在不要急,让她安静休息吧!”
公主点头,只得跟着夫婿离开。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才知道。
心宝睡了一夜,直到隔日日上三竿,这才清醒。她一眨动眼睛,一旁服侍的婢女立刻惊动,冲出门去禀报公主。
心宝醒了,看着四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可是……她怎么回来的?是谁送她回来的?她怎么逃过昨天那一劫的?
是醒之?
“醒之?醒之----”她喊着,当然没有人回应。
这时,公主与三世子都冲了进来,看着心宝那副慌乱坐在床上的样子。
“公主,醒之呢?醒之呢?”
公主安抚她,也有一点难过,“心宝,向群大哥还被关在大内的牢里。”
是吗?是这样吗?可是,可是……“可是我昨天……”
公主却抢先问了,“心宝,你昨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淋得全身湿?还躺在后院的长廊下?”
“我、我昨天一个人进宫想要去求皇上,后来我离开了,我走在路上就昏了过去。”
“那,是真的有人送你回来。”三世予是这样认为。
心宝用力点头,她虽然昏昏沉沉,可是她一直隐约可以听到声音,她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甚至听到醒之讲话的声音。
那声音好清楚,低沉得好好听,一如他过去每次安慰她时说话的声音,所以她才能这么放心,确信自己逃过了一劫。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被醒之抱了起来,扛在肩上。那就是醒之啊!醒之断了一臂,只能这样对她。
她安然回府,她以为这就是醒之的功劳,可是她没有看到醒之,又听说醒之正被关在大内牢里,老天,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是她太思念醒之了吗?
心宝的疑惑当然不是假的,那一夜确实是向群救了她。事实上,从那一夜开始,向群与裴策他们,几乎展开了昼伏夜出的生活,开始调查有关睿王府的一切。
首先,他们就要理清有关这次北方战事,到底睿王府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们深夜密访了许多大将,当然每一个都被他们的出现吓了一跳;他们手握圣旨,把那些有问题的大将军当晚就带走。
透过密访,他们可以勾勒出轮廓,认定这次北方异族入侵,确实就是睿王府的杰作。
他们眼见皇上身边开始有了军队势力,为了能更彻底的控制皇帝,才决定勾结北方异族入侵,趁此机会让被派上战场的皇帝亲信军队全军覆没。
在整个天子卫队的协助下,他们几乎碰不到什么阻碍,深夜还可自由进出理应戒备森严的大臣家中。而他们也挖出了那睿王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更认定那已故的老睿王,绝对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谦卑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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