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七听得面红耳赤,居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发火,因为她发现,君晨说得令人害臊,可从头到尾,他除了最开始那一下亲吻和靠在她耳边说话,就再没有别的更加亲密的举止。
甚至连此刻,他们俩连衣角都没有碰上对方的,君晨的手也安分得很,根本没有碰到她。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他对她的渴望是真的,他对她的敬重也是真的。
温七突然有些烦此刻还神思清明的自己,若是能不管不顾,直接一巴掌过去该多好。
真是… …
温七心里纠结不下,那边君晨也越发奇怪了起来:今天的梦是不是也太真实了些,真实得他都有些,忍不住了。
君晨这样想着,张口,在温七脸上,轻轻地咬了一下,舔了一下。
温七猛地推开了君晨。
还是故意朝着对方胸口推的。
推开后温七捂着脸后退了几步,掌心的湿润让她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但好歹表情管理还算到位,不见羞恼,也不见慌乱。
就很淡定从容----至少表面上没丢份。
君晨被碰了伤口,痛楚袭来,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梦。
看着大半夜站在他房里,一只手拿着树枝,一只手捂着脸,满身红梅花瓣的温七,君晨也是脑袋轰地一下就懵了。
他刚刚对温七说了什么?
他刚刚对温七做了什么?
等记起来,君晨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很复杂,有困惑,有高兴,还有点懊恼。
困惑温七为什么会在这里,高兴自己能见到温七,懊恼自己刚刚脑子不清醒,咬那一口的滋味,有些记不起来了。
温七站在床前捂着脸沉默不语,君晨坐在床上也没说话。
最后是君晨先动了,他没管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而是朝温七的方向,倾了倾身。
温七丢开光秃秃的树枝,垂下的手手指灵巧转动,下一刹,君晨便停住了所有动作。
他的肩膀被悬在空中的弦刃划伤,殷红的血顺着极细的弦刃往低处滑,遇到相碰的弦刃,血珠便会分岔两道,染上另外一条。
染了血的弦刃变得十分显眼,看清了那要命的东西,暗处的阿甲动了一下。
只一下,阿甲就停住了。
因为君晨非但没躲开弦刃,反而自己凑了上去。
这弦刃有多锋利温七是知道的,君晨这一凑没准能把自己的手臂给削了。
温七啧了一声,不得不收回弦刃。
只是心里藏着火,收得太狠,弦刃把手指给划出了一条小口。
温七早年练这个没少受伤,此刻伤了也是习以为常不放在心上。
谁知道君晨看了呼吸一滞,倒像是比先前自己身上的伤口被温七弄裂还要难受些。
他凑过来抓起了温七的手,生气道:“你不开心可以拿我出气,伤自己干嘛?”
温七抽了抽嘴角:“我才没有故意伤自己。”别说的她像个傻子。
弦刃这东西不比刀剑,没有手柄刀鞘,杀伤力强到惊人,却也容易伤着自己。
君晨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他伸手去床头拿了药瓶子,给温七手上的口子上药,还煞有介事地拿纱布包了一下。
这么一打岔,两个人还真就差点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温七还捂着脸,掌心的湿润感让她太不自在,她用袖子擦了擦,立刻就想起来了。
君晨则是一抬头看到温七脸上那个浅浅的牙印记起来了。
君晨看得牙根痒,就开口问了一句:“能再让我咬一口吗?”
温七咬牙:“你别真以为我不敢把你的手给削了。”
君晨:“我刚刚故意往你那个奇怪的武器上凑,不是威胁你收手,而是赔罪,我的话虽然都是真心的,可对你来说,算轻慢了。”
温七:“那你赔罪的方式可真特殊。”
自残什么的,也真是够了。
君晨扬起一抹笑:“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温七:“… …管我屁事。”
君晨:“那能再让我咬一口吗?”
“滚!”
温七走得毫不留恋,半路还把去厨房转了一圈,蹭了一碗热汤的夏束捎带了回去。
君晨下床捡起了温七扔下的树枝,找了个花瓶,把光秃秃的树枝放了进去。
过了片刻,跟着温七离开的阿甲回来,禀报道:“七姑娘回了长公主府。”
君晨端着花瓶回到床上,将花瓶放到床头。
御医开的药里有安神的作用,此刻温七不在,君晨难免就有些困倦,他打了个呵欠,问到:“回?”
阿甲虽然是君晨的护卫,但很多消息都是知道的:“长公主今日去了温府,将七姑娘接到了府上养病。”
君晨听了却没懂,为何长公主要把温七接到自己那。
他受伤后修养多日,他知道的反而比阿甲少,此刻也是懵里懵懂,有种被抛弃的迷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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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七和夏束离开长公主府后没多久,伺候温七的丫鬟们就发现温七不见了。
她们连忙把事情报了上去,长公主不得不大半夜过来,并对日后伺候温七的人手做出了删减。
温七若是日后都会这样大半夜跑出去,那伺候她的人就不能这么多了,越多,消息走漏的可能就越大。
之后长公主便坐在了温七的屋子里,等着温七回来。
她也没等太久。
窗户被人推开,温七携着夜风跳进屋内,看到坐在她屋里的长公主还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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