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望舒也曾遇刺,他本就落了伤,如今更是伤痛欲绝,卧床不起。”皇帝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压抑住什么,可却在这之后,忍不住泪盈眼眶:“望舒说这是他门内弟子所为,如今只剩温素一人安然无恙,你说,会是她吗?”
皇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为什么,连“陛下”两个字都有些唤不出口。
可皇帝就这么等着,等着她发出声音,说出自己的看法。
皇后最后说道:“臣妾不知道。”
皇后低垂下眼帘,说出第一句之后,她之后想说的话也变得顺了起来:“陛下,当务之急不是国师如何,国师弟子如何,陛下应该召大臣们进宫,尽快商议出章程。陛下,国师虽重要,可边关也很重要啊。”
皇帝依旧只是看着皇后,也不派人去召集大臣连夜进宫,而是问她:“能找谁呢?”
皇后抬起头,对皇帝的提问感到迷茫:“南安王早年是带过兵马的,袁家一门皆是将帅之才,还有雷将军,虽是才封的功名,可那也是镇远侯手下出来的,陛下为何、为何这般困扰?”
“没有东曦吗?”
君东曦,君晨,旭王。
皇后愣住了,随后低下头,“陛下,我不希望让九弟再去凶险的战场之上拼搏,陛下这般疼爱他,他本就不需要什么军功,也能过得很好。”
皇帝看着皇后眉眼低垂十分抗拒的模样,抬手覆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让她看着他:“是不希望他有危险,还是不希望他在身负累累军功,怕他,功高盖主?”
皇后:“陛、陛下?”
皇帝将皇后扶起来,如同尚未登基,犹在太子东宫之时那样,让皇后坐到他的腿上。
皇后很久没有和皇帝这样亲近地坐着了,因为她是皇后,她要端庄,要像话,可又一次如同怀春少女一般坐在心爱之人怀里,她却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她的心在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心中的爱恋,更是因为她发现,皇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皇帝抱着她,对她说道:“我曾因觉得夫妻之间该坦诚相待,与皇后说过,朕……我并非是正真的大皇子,我有个双生的哥哥,皇家诞双子,多为不祥之兆,可父皇又不想得罪我母族,便送走了我哥哥,留下了我,只当做没有这回事发生。”
“我和哥哥虽为双子,可却一点都不像,他在终隐岛长大,我在皇宫里长大,我是备受关注的国之储君,他是终隐岛百年难遇的天才,在他出岛之前他的师父曾命他发下毒誓,绝不可伤害于我,他却因为毒誓反而好奇我是怎样的人,自己跑来寻了我,还成天偷偷看着我……”
皇帝说着说着,轻轻地笑出了声。
“后来我遇到了些麻烦,他觉得我太蠢了,就跳出来,成为了我身边,亦师亦友一样的存在。”
“望舒他,只是为了面子才把自己装得如同仙人,但其实他性格顽劣,又贪吃,所以我和他吵架时赌气说过,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叫他这样的人哥哥。”
皇帝:“他给了我一个错觉,让我觉得正真的家人便是这样,我的妻子,我的弟弟,也会像他对我一样,而他们也会,把对方当做家人。”
“结果好像,并不是的。”
皇后听着,身体颤抖了起来,泪水滑落,不敢再直面皇帝的视线。
可她躲不开皇帝的声音:“但我也不贪心,一个望舒,一个东曦,还有一个你。虽然看起来都有些不合,但没关系,不来往就是了,毕竟你们之间不存在冲突。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成为你与他们之间的冲突,你会为了我,想将他们一一除尽”
皇后摇头,压抑的痛哭让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她费了不少力气,才说道:“陛下……陛下,臣妾知道陛下与他们之间的情谊,可是陛下,他们一个是真的嫡皇长子,一个天赋才能远在您的儿子之上,您又将他当做亲儿子一般养大,诸多皇子亲王,也就只有他与国师一般拜在终隐岛门下,习得一身诡谲武艺战略兵法。臣妾深知人心易变,陛下赤诚,可他们未必啊!”
皇后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且并非无稽之谈。
望舒和君晨的心智坚定都是因为终隐岛的教导,皇帝和皇后这样从小就活在各种算计权衡之下看尽人心善恶的俗世之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才是正常的。
倒不如说,皇帝对他们的信任才太过奇怪了。
皇后的余音回荡在殿中,许久之后,皇帝收紧了手臂。
皇后愣了愣,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那日皇帝告诉她他有个双子哥哥一般,时空重叠,他们仿佛还是在太子东宫,皇后还是太子妃,他们十指相扣,他们亲密无间,他告诉她,他的秘密----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
皇帝说:“我梦见我和你一样,无法相信望舒,致使望舒早早就带着他的弟子回了终隐岛,我还将回京后的东曦也送了过去。”
“我无法伤害他们,也没办法信任他们,可后来在我危难之际,他们还是出现了。”
“他们替我扫除危机,为我平息动荡,做完这些,他们就又走了。走之前望舒又在宫里端着架子把好吃的都吃了一遍,明明还是原先那副不着调又贪吃的模样,可我却想哭。”
“还有东曦,他在岛上认识了小七----就是温素,还与她成了亲,他向我讨要了娶小七的聘礼才走的,走那天他就骑马走在小七乘坐的马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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