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可以重新决定华夏工业化进程未来走向的激情燃烧的年代。
这也是一个国人需要精神胜过享受物质的纯朴年代。
杨卫平知道他完全可以利用他远超这个时代数十年,更先进、更科学的数理化知识,来改变未来华夏学子的知识结构,让大家明白,工业化时代,需要更多的是各种高级技工和技术人才,而不是只拿一张空白文凭走出校门的大学生。
发动机工业,是一个基本可以覆盖整个工业领域的庞大产业链,也是华夏国家工业化的核心组成部分,亿万个岗位等待着各级理工人才大显身手。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未来的华夏产业工人提供一套最适合的从入门到精通的通用教材!
知识改变世界,知识改变命运,而今,这些宝贵的知识,就掌握在杨卫平手里。
“走开走开,赶紧走开,这要是不小心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弄坏了,让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一阵鸭公般沙哑的男子噪音,打断了杨卫平的思絮。
杨卫平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就见距他大约十几米的路边,停着一辆成色相对较新的大型轮式拖拉机。
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袖工作服,个头瘦高的男青年,双手连连挥动,像是赶鸭子似地驱散着五六名穿着短衣短裤,年约七八岁的小孩。
看到那辆有着明显时代特色的农用机动车辆,杨卫平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哟!是杨大才子啊!”那名身形瘦高的男青年脸上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冲杨卫平打了声招呼,“不是说你昨晚发高烧,今天请病假了吗?怎么有精神在村里到处转悠啊!”
杨卫平神色淡然地朝对方打量了一眼,马上就认出这家伙是上岭村村支书罗富生的长子罗卫东,罗家沟一带出了名的游手好闲的混子,不过手里却捧着红旗公社拖拉机手铁饭碗。
由于何国栋和周援朝头上还戴着黑五类走资派家属子女的帽子,前些年没少被罗卫东带领的造反派找麻烦,为此,双方打过好几架,周援朝因此而被带去红旗公社革委会抓过去批斗了好几次,吃了不少苦头。
杨卫平嘴角浮起一抹带有自嘲意味的笑容,淡然说道:“罗卫东,好像我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嘿嘿,我是管不着你,但我可以去队上举报你偷奸耍滑,故意装病,逃避集体劳动,是典型的小资产阶级作风!”罗卫东得意洋洋地笑道。
“随你便。”杨卫平无所谓地笑了笑,懒得搭理这类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绕着眼前这辆漆色足有八成新的大型轮式拖拉机转了一圈,看着这前小后大四个轮胎,长长的排气管,结构简陋的车头和驾驶室,情不自禁地撇嘴摇了摇头,简直太原始,太落后了。
入眼杨卫平脸上的不屑神态,罗卫东顿时脸色一沉,怒极反笑地指着杨卫平问道:“杨卫平,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莫不成这辆国内最先进的拖拉机还入不了你的法眼?”
“这话是你说的,我没说。”杨卫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就走,甩给怒气冲天也没处可发的罗卫东一个后脑勺,临了还扬手摇了摇。
“我操!”罗卫东气冲冲地朝拖拉机那近一人高的后轮轮胎踢了一脚,随即“哎哟”一声双手抱着右脚,左脚立地在原地直打转。
“吔吔吔!”
“活该!活该!”
“坏蛋倒霉啰!”
之前被罗卫东赶走的那几个小孩子不住吹呼雀跃,看到罗卫东吃瘪,一个个兴高彩烈欢天喜地,又蹦又跳的。
从村口出来,漫步在乡村小道上,眼望着前方的莽莽青山,悠悠的白云,湛蓝的天空,杨卫平感觉自己繁杂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相当明晰。
就连八月仲夏的炎炎骄阳晒在身上,也没觉得燥热,而是是暖洋洋的。
山坡上,沟壑间,苍郁的植被和田垅间碧绿的庄稼,被一片片红艳艳的高梁,金灿灿的玉米地,点缀得分外耀眼。
一个个人影,面朝黄土,背朝天,在高梁地和玉米地里不辞辛劳的忙碌着,偶尔有人直起腰,一只手取下搭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拭着满满头汗水,另一只手背过去握拳在腰眼部位轻轻捶敲着。
杨卫平依着记忆,沿着盘山公路翻过两道山梁,来到一大片正在收割的玉米地边沿。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粗嗓门大声嚷嚷道:
“周援朝,别偷懒了!不是我说你,你帮杨卫平请假,又替何国栋请假,他们俩人的活,那就得你一个人替他们完成!完不成你今天中午别想回去吃饭!”
“放心吧,苏队长,他们的活,我今天肯定都干完!”
玉米地里忙碌的人群中,一名上身穿了件印着八.一图案红背心,身材高大健实的年轻人,站在一大片割下来的玉米秸杆边,将手里那只碗沿缺了两小块的白瓷大碗搁在深褐色砂罐上,喘着粗气应答了一声。
说完后,周援朝喘息着抬手扯下搭在颈后的汗巾,用力抹了把脸,将发黄的汗巾后脖子后一搭,弯腰从地上一手抄起一大捆玉米秸杆夹着腋下,迈着稍显有点沉重疲乏的步伐,艰难地朝不远处的秸杆堆走去。
走了大约十几步,周援朝突然脚步朝前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好在他的反应还算快,尽管身体已经非常疲乏,还是在踉跄几步后稳住了身形。
目睹这个情况,杨卫平顿时眼睛一红,热泪盈眶。
“援朝哥!”杨卫平大喊一声迅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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