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元尊并未回头,嗤笑一声:“俗之又俗!”
池深马屁没拍到点子上,颇觉尴尬,轻咳一声道:“但说人如其名,倒也不为过。”
“那是他后来给自己取的名儿罢了,一听就是个肚里无墨的粗汉,谁知道他原先叫什么,不外乎就是张狗蛋李虎子之流。”
听起来白衣修士对战无敌颇有成见,竟当着小辈的面说出这样无赖之言,池深不敢再接,回归正题道:“不知玉狐前辈此番设下的试炼需考验何事?”
“笑面玉狐......”白衣男缓缓回身,哼笑道,“这个呆子,他既有胆给我也取这样俗不可耐的称号,就别怪我上混元洞扒他一层皮!”
白衣尊者终露真容,池深遥望一眼便生千年之感,只见此人眉若轻剑,目中生潭,两颊少r_ou_下巴略尖,却不显刻薄反添诸般灵动,他唇角天生带翘,不笑时亦令人如沐春风,其俊美并非池深所见之最,但万花千树到了他身边也黯然失色。
总之池深一见了他,眼神再不能从其脸上挪开,那星河瀑布日月光辉竟索然无味,只成了白衣元尊的陪衬罢了。但仔细又一想,战无敌所说的“笑面玉狐”一称,似乎再适合他不过。
池深久不能回神,白衣尊者毫不在意,兀自呢喃道:“说起来,呆子竟然把名字告诉了他的试炼者......看来两人当真是相逢恨晚了。”他说话时语调平平,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气,激得池深一个轻颤拉回游思,再一次问及试炼内容。
“简单,你我对面而坐,喝喝茶聊聊天,聊的我满意了便算通过,若能逗我开心,还有天大的好处给你。”
池深一愣,苦笑道:“这还实非我擅长之事,也罢,前辈有命,莫敢不从。”
白衣元尊好字落地,二人之间青烟忽弥,一只小臂来长的金毛灵猴随即出现,见了白衣连拜三下,对着池深却叽叽嗤笑,池深也不恼,只是一笑。
灵猴七窍玲珑,须臾功夫便布置好茶具铜壶,清香袅袅腾空,沁人心脾,二人对饮一杯,才一入口,池深便觉一时之间,千百种奇妙滋味在舌尖纷纭迸散,既有他尝过的,也有他没尝过的,既有他想得到的,也有他想不到的......旋即丹田中有股热气缓缓腾起,木元跃跃欲试,轮转不休。
白衣问道:“如何?”
池深暗地寻思,这话必然不是随口问的,我若答的不好使其拂袖而去,岂非浪费这来之不易的大好良机。“茶,纵然生于凡尘,依然灵气十足,何况是前辈看得上眼,拿得出手,入得了口的。恐怕我夸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它的好处。”
白衣一挑眉尖,静待下文,却见池深忽从储物玉中掏出一物,浅浅笑道:“我也爱喝茶,只是不j-i,ng此道,如今和吴大哥混久了,竟也沾染上无酒不欢的习性。”
“哦?”白衣看向池深手里的灰砖小酒坛,冷下脸重重哼道,“大战三百场,豪饮三千坛,无怪战呆子能与他说到一处,腆着脸也要来求我!”话一出口,天地忽变,星瀑结霜,寒川林立,灵猴敏锐感其心意,惊的吱吱乱叫。
池深顶着莫大压力,押下一剂猛注:“战前辈不愿和阁下交好,前辈也该从自身上找缘由,何苦拿旁人撒气?”
白衣尊者身下绿松大石猝然分崩,人则凌空而立,发丝飞扬,面容寒如雕塑:“拿你撒气,那又怎地。”
池深双膝一麻,几欲跪倒,强撑一口气道:“阁下大可为所欲为,战前辈何等人物,也要躲着你,何况是我?”
白衣元尊哈哈两声短笑,神情戏谑:“我与他相识千年,你又知道多少?也敢妄自非议!”
“相识还需相知,话不投机半句也多。”池深才说一句,忽觉肩膀压力倍增,整个人往下坠去,他当机立断,盘腿一坐,免去双膝跪地的难堪姿势,方一坐下,地面翻滚而裂,一朵斗大金莲钻泥而出,将其托至半空,佛光大放驱逐寒气。
稳住身形后池深不怕死地又说:“我与恋人心心相印,与好友把酒言欢,与家人共享天伦,阁下除去元功高人一筹,还有什么能胜过我?实在可悲可笑。”
“呵,真假虚实,本尊一辩就知。”白衣元尊单手一抬,露出苍白瘦削的一截手腕,遥遥朝池深一抓,金莲顿时失控,大起大落,嗖一声朝对面飞去,到人面前三寸处又骤然停滞。
白衣元尊一手虚虚按在池深天灵盖上,池深两眼顿时一黑,浓郁墨色瞬间染遍他眼眸,脑海之中的记忆忽地化为一幅幅鲜活场景,在他身后徐徐铺开,有他与向天游执手许诺,脉脉对望;有吴云仗义相救,助其脱离苦海,更有尊陨之地抢夺云鹏j-i,ng血,以至丧命......
白衣元尊人生奇遇万千,跌宕起伏远非池深可比,但等看到大明王与五爪金龙法相时依然啧啧称奇:“分明是大妖血脉,却以人身修行,有趣至极。”说罢撤手一挥,将池深推至三丈开外。
池深脱离掌控,面上却泛出一股青气,骇然喝道:“抽魂乃禁术,你是魔修!”
白衣尊者似是被他这幅神情取悦,发笑道:“本尊若是魔修,方才使的若是禁术,你不死也得大伤元气,还能这般和我说话?”
池深冷笑道:“不尊人之意愿探其心意,此等作为,与魔修何异?我说阁下行事乖张,自私自利,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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