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仿佛没看见他们的交头接耳所无其事的放下袖子。整整衣衫把踢翻的凳掰正收归整被打乱的摊子。那张太极八卦图上被踩了好大一个脏脚印他一把抓起揉成一团扔掉。
开始唱喏:“论富贵点流年评姻缘测吉凶上知前因下知后果中晓平身富贵路”
这几声术士切口又把男子唱醒了他莫名地摇了摇头转头欲走。
“刘老师请留步”后生喊道。
刘老师转身对后生强装笑意:“骆泥儿我知道你要什么可我事已经这样且不管你是否真有本事也改变不了什么。”完再次转身什么富贵吉凶都是江湖糊口的招术怎么管得了我的事。
骆泥儿看出他的想法耐心道:“刘老师你莫不信我这‘三道拐’里要有一个真行家那还只有在下别看我这招牌打得夸张这不也是没办法世人喜欢。”
刘老师听完叹息:“我看你年纪轻轻头脑也机灵还有一身功夫找个正事做做吧。”还真是诲人不倦的老师。
骆泥儿大步跨过来挡住去路:“刘老师我从不主动拉客。去年我就提醒过你不要怪我话直当时就是你碍于颜面促成今日的大祸。”男子听到这里脸都绿了后生一张一合的嘴让他仅存的尊严被活生生的撕去。
捏紧拳头看似要暴发却骤然冷却下来他望向骆泥儿:“既然你不死心那给我看看吧先好我包里就三百块钱多的没有你看着办。”
他心里想:这骆泥儿虽然白净却骨瘦如柴。挤在角落里天天被人排挤。权当作点善事给死去的女儿积点德下辈子投生个好家庭。
骆泥儿无奈的道:“我虽然穷可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我单名一个离字离江的离因时候衣着邋遢长年一身泥又名字里有个离字所以大家就取了谐音称骆离(泥)儿。”
刘老师一怔来长坪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他的本名叫骆离。特意告诉他或许是把他当朋友?想到这里刘老师感觉自己轻视了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哦你不我还不知道。”
骆离笑着道:“也只有我曾经的老师叫我骆离。”
随即又想自从牛家搬了出来牛老三还要时不时的找麻烦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发力。身上就十块钱了房租还没着落。
他明白刘老师是想接济自己但他这桩事多半是个大案子。倘若如他所料也可试下身手。
抬眼再次望了望刘老师的面相拧了拧眉。
思考完他转身去收摊。
刘老师奇怪道:“子你不愿做我生意了?”
“不是承蒙刘老师你看得起我今天帮你好好看看所以我收摊跟你去家里。”
“去我家?看相批八字不是报上就行了嘛哪用那么麻烦?”
骆离头也不抬继续收拾东西把塑料布折起来裹住自己的“文房四宝”一起夹在腋下。扯着刘老师的手臂道:“刘老师走吧拼尽我一身本事也要帮你扭转衰势。”
刘老师站住不动他本意就是送钱而已送完就走人。
骆离再次道:“这一身寒酸气正是因为心有正气只事实世间平庸之人占多数却个个想要富贵长寿还自认不凡满腹贪念我无法迎合就赖我学艺不精。我吃百家饭长大命都是捡来的懂得知恩图报。绝不是一个打糊乱之人你且信我一回。”
刘老师看他如此执着顿时不言。骆离谈吐比他还有古风年少老成和时下年轻人完全不同想必行事很有分寸。
“这样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买二斤卤牛肉就着陈记的高梁酒我俩喝两杯。”
骆离两眼放光:“那好。”
哦不能要卤牛肉来只卤鸭吧吃了牛肉要破法”骆离又补充。
刘老师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走去卤摊难这年轻人还真和自己投缘。
俯看这镇的主干道其实也就一条街只不过转了两个弯就形成了三条路。两长一短名为正街后街和新街。刘老师的住所就在新街的尾端那里矗立着镇最高的六层楼房正是长坪镇中学教学楼后面两幢四层的楼房分别是教师宿舍和学生宿舍。
刘老师家在一楼二单元一零二骆离跟着刘老师提着吃食往宿舍走去。正值周日学生都回家了教师家属楼里传来一阵阵麻将声。
刘老师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了门家里很干净就像刘老师的棉服一样即使旧却很整洁。看来家里的灾难并未磨去他的儒雅。
墙角醒目的摆着一架崭新的钢琴大厅佛龛上一张约摸六岁女童的照片笑得很甜。以前点的香已经燃尽。刘老师招呼骆离:“随便坐我去厨房拿碗。”转眼瞧见香燃尽了赶紧过去点上然后快步走去厨房。
骆离一进房间就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跟他去曾婆婆家里的感觉一样虽然屋子里家具齐全却突升一种空旷的错觉还压着耳膜嗡嗡作响。
去年他碰巧遇到刘老师就从头顶的气色上看出他家宅将破常人要么带黄红要么无色他却连印堂都灰暗无光头顶冒出灰气。莫长坪镇就算整个云江县也没出一个能望气观相这人他确是个奇才。
骆离想帮刘老师看看却被拒绝他从不强人所难一切都是宿命。可是不久刘老师又提了教导主任那团灰气却渐渐厚重了浓得近黑。他去年整四十还大张旗鼓的作寿骆离深知不可却也无可奈何。
果然不久就传出他妻女俱亡的消息还有身为男人的耻辱。师傅总:今日少一灾来日还一报祸可避不可除。一切皆是命不可妄改。
可是今天又碰到发现他已呈死亡之相可原本的面相却没有这样的预示。骆离从未见过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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