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才回来
☆、失
01
——即使这样也不行吗?
对着他们永远不见有丝毫的动容,也窥不到真心。
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刀剑,选定了三日月宗近之后就不再更换。
真是一位冷酷的审神者大人。
宗三左文字抬起手遮挡眼睛,遮挡住了从里面慢慢溢出来的深沉粘稠的占有欲。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么?他缓缓地笑了起来。这位付丧神苍白的眉眼总是糅着几丝颇为相反的艳润感,如同被精细剪下的粉色牡丹花,笑得嘲讽且尖。
他不信。
他和加州清光不一样,他不相信你会倾慕于那位三日月宗近。
无所谓,最后还是会变作和每个付丧神刚来到本丸的情况一样吧?你只是对三日月一时兴起地有了喜爱,很快又会将他抛弃、去寻找下一个悲惨的猎物了吧?
你将三日月宗近当作特殊的刀对待,是因为你对他的爱意,什么的……
怎么可能相信呢。你这样反复莫测的人所露出的破绽,究竟是突破口呢?还是下一个陷阱?
“我不会相信。”宗三找到了鹤丸,那只凛然温柔的白鹤却没有任何动摇,依旧固执地站在审神者的一方。
我确信我曾在她眼里看到过真实。
如风如雪,鹤丸国永笑得格外轻快,只有身侧的手掌微不可见地捏紧了。
他一直那么相信你,一直那么维护你,又一直那么干净,——你却不管。
这天上的鹤何时已经沾染上了地上的泥土呢?
从书桌前抬起头的你,看着朝你飞来的白色羽衣,忽然情绪万千地感叹起来:
或许就是你偷走了仙鹤的羽衣,让它也堕入尘世了。
那要怎么做好呢?
“过来吧。”你轻声嚅动殷红的唇,一时之间、连自己都不能知道为何心中竟然这般莫名。指尖掺杂过他的白发,你和曾经做过的一般为鹤丸细致梳理着,分不清到底是恶毒地爱怜着,还是爱怜地恶毒着。
“鹤丸,你来本丸有多久了呢?”
好似你只是因为他的头发有些长长了,垂到那脆弱的脖颈,所以才无意义地多问了一句。
“诶、我怎么知道。”
他没懂你是什么意思,撇了撇嘴,金眸在阳光下变得柔和而温暖。“所以怎么了?”整个人在你面前显得毫无防备,你有种就算是你现在掐住他的脖子,他可能都不会在意的感觉。
“和审神者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指腹搭在翘起的红唇上,强烈的色彩触目惊心。
怎么会不知道,你继续重复了一遍,语气间带着迷惑性的笑意。
眼底却冷漠。
仿佛是在回想这只动物养了多久了一般。
——腻了。
“你知道的,我早就说过,我腻了。”你的语气开始上扬,若即若离得像个天真的孩子,麻醉般的恶意却缠绕进血液,令人产生了窒息的错觉。
“我不需要你,鹤丸国永。”
“明明我早就要扔掉你了。”
“现在、我要放逐你。”
开玩笑似的,然而每个句子都是要溢出血的残忍,并且一句接一句。
只有把他人的真心摔粉碎后才能甘心。
“为什么你总是要赶我走!……”他终于开始生气,开始暴怒。平时嘻嘻哈哈的笑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理解。
为何要这么死皮赖脸地待在你的身旁,为何要那么一意孤行地由你践踏忠诚。
鹤丸国永只是一往无前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别人不敢做不代表他不敢。即使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点起,你开始故意冷落他、无视他、疏远他,他也能做的对所有的伤害一笑置之。
审神者小姐还是可以得救的。
绝对、可以得救的。
——嘘。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可是,现在是他应该梦醒的时刻了。
白鹤曾经觉得自己永远无法理解黑鹤的心情。他以为自己的力量太大,以为你的性格不是那么无可救药,以为一点点的真心没有关系、不会太痛。
你对他没有回报,没有感谢,甚至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他都不在意。
可是——为什么会想要亲近你呢?
白鹤对此觉得好奇,这种心情使他变得不再那么高大、强大而伟大,——并不是说这种心情有任何的不对之处。
所有的不对之处是你才对吧。
你想要将他撕裂,将他驱得远远的,才是不对。
和那位天下五剑什么的,不就是想赶我走吗——?!
再一次要赶走我……
鹤丸国永对你的不解现今达到了极点,变成了疼痛,胸腔里像是有羽毛在燃烧一样的灼痛。平时很少生气的脸上,真的出现类似于生气的表情的时候,让人有些惊讶、有些无法和平时一样对待他了。
“滚吧。”语调终于被压低了一丝。
“我不需要。”鹤丸你也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你面不改色,眼皮都不抬一下,黑眼睛被衬得冷冷淡淡的。
而在鹤丸仍旧拒绝的状况下,你甚至抓住他的头发,粗暴地就把他往本丸门口拖。——没有反抗的鹤丸国永嘴边自嘲的意味一点一点浓烈起来。
然后他忽然就毫无章法地挣扎了一下,又很快停止了,转而安静乖巧起来。
我可是鹤啊。
“我要走了噢,审神者小姐。”鹤丸慢慢看了你一眼,凌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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