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她的嘴唇,眼角烧得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为什么所有人都夸赞他?为什么朝夕相对的三年都抵不上与他见的几面?为什么即使变成了他也仍然什么都得不到!他头脑发热,似乎疯狂了,一个吻如狂风骤雨,如濒死一般地啃咬碰触。萧离焱一只手按着赤松涟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胸口一路向下,他渴望她,渴望跟她做更亲密的事!
赤松涟的挣动让他猛然一震,动作顿住,他看向紧闭着眼睛的女人。是了,她不想要。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萧离焱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他早就该明白的,如果赤松涟有一点喜欢他,就不会在结婚的三年里从来不碰他一下。可是……可是他喜欢她。
萧离焱缓缓站起身,他注定是个失败者,明明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明明已经十恶不赦,可他还是不忍心勉强她。他曾希冀着赤松涟能有一天爱上自己,但是到了现在,他也只敢在她身上偷一个吻而已。
“对不起。”他低着头,不敢看赤松涟的眼睛,然后他拖着脚步朝殿外走去。赤松涟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背影,不由得按上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她蹙起眉头没有作声,她不懂,自己与火狐哥哥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
前面的人走出几步,忽然身形一顿跪坐在地上。赤松涟似乎本能一般,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萧离焱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肚子,他抽着气,额头上见了汗:“……好疼,可能……可能是要生了……”
整个狐族都忙乱起来,萧离焱被抬进寝殿,一路上他都紧紧地抓着赤松涟的手。腹内的绞痛似乎要把他从内部撕裂一般,萧离焱痛得神情恍惚,他没想到生孩子原来是这么痛的。他勉强抬头看着赤松涟,紧张与担忧弥漫在她纠结的眉头上,满心的心疼也从那双动人的眼中溢出,他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样子,急切笨拙的安慰……他恍惚想着,如若这真心是对自己的,那这份痛苦也算受得值了,可是他终究是个冒牌货,从一出生就不配得到任何光明……
萧离焱握住赤松涟的手越收越紧,他的眼前渐渐泛黑,周遭的声音都潮水一般退去了,他紧紧盯着赤松涟的脸,她像一轮明月,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所有光亮,如果可以,他真想永远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就足够……怀着这样一份不甘,萧离焱在剧痛的折磨下昏睡过去。
他听见赤松涟的呼唤,但是无法醒来,周遭足够黑,他如同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底。是……梦吗?
成妖有两种途径,一是颇有灵智的动物被点化成妖,此为低阶妖精,一是妖胎直接产子,生而为妖,此为高阶贵族。他本应是终南山狐族中的显赫。那一年,父亲怀胎三年一朝诞子,本是个全族庆贺的喜庆日子,众多护法却在看清幼子的时候禁了声。他的父亲产子之后便昏了过去,而他的母亲却如遭雷劈。原因无他,产床上哇哇啼哭的是两个孩子,一般胖瘦,一般模样。孪生双胎……视为不详。
那天,母亲亲手清除了在场所有人的记忆,从那一刻起,世上便只有萧离焱。他该庆幸,母亲原本想要杀了他,却在最后一刻心软了。没错,他不是萧离焱,他是他的弟弟萧遇清。
萧遇清自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每天有不同的人来照顾他,这些人都傻呆呆的,他与他们搭话也得不到回答。如果他能一直不知世事直到死去,或许不会感到痛苦。可是有一次这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来了一个人,从此他的平静世界就被打破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
幼小的萧遇清蜷缩在黑暗里,他听到一阵响声,然后是石门打开的声音。黑暗中传来一句稚嫩的低呼,他好奇地探过头去看,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我天,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样!”来者揉着脑袋夸张怪叫,从那以后萧遇清才知道,这世上不止有自己。
萧离焱知道了这个密室之后便总是偷偷溜进来,萧遇清也因此得以学习法术,了解外面的世界。只是,他越了解,就越觉得心寒。这世界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物,春天的花红柳绿,秋天的落叶和果子,南山路上的卵石小径,山崖之巅的狂风大雪,这一切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萧离焱没心没肺地跟他分享一切快乐的事,他是优秀的,耀眼的,一如他张扬的红发。可是,与他一般模样的人却要每日待在这漆黑的密室里,不得见光。萧遇清曾想着,不如去死吧,一了百了。
萧遇清沉浸在过去的梦里,无法醒来,一屋子的产婆护法都急坏了。他昏迷不醒无法配合生产不说,现在都到了要生的节骨眼了,可是他的肚子却意外地不再收缩,那高耸的肚子意外地平静。赤松涟双手抓着他的手跪在床前,她试图用灵力唤醒他,可是他却好像把自己关在一个罩子里,外人无论如何都打搅不了。赤松涟无法,只能低头轻吻他的手,却感到他忽然一动,惨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他喃喃着:“赤松涟……”
梦里,他偷偷跟萧离焱跑出密室,外面正要举行点妖日的庆典。萧离焱说要去帮忙,让他自己随便逛逛。这正和他意。望着哥哥跑走的背影,年幼的萧遇清露出一个不符合年纪的无奈笑容,他的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傻了。居然相信了自己是他的影子,只有他能看见的鬼话。萧遇清早就明白了,狐族忌讳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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