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仿佛已经被吓煞了般。我正要开口,他已向那棵大树边走去,这样如果族长想要向他出手,我也可以事先拦截。
而藎并不如我所想般的泛泛,不得不集中精力应付绚烂的剑法,招招致命,步步夺魂。彘与剑的交锋,金石火光乍现,铿锵叮当声不绝于耳,紫色与红色的光圈相互交叠,红衣、黑衫纠缠。交手,拆招,速度之快,已经晕眩。只看到不断闪动、翩飞的影儿。
在此之余,又要时时顾及书生的安危,自然拆解的不分伯仲,不时也有点气虚之感。
“璃,小心~~~~!”书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充满了焦虑。
我挡住藎的掌气,抽身回头,防御从不同方位袭来的杀气。就在回身的瞬间,书生已经冲入了我的剑气里,挡在了我的身前,硬生生的接了瞾一掌。任是有灵力的人也抵不了这用尽全力,满是致命杀意的一掌,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
剑从手中滑落,插入遍是黄叶的地,轻轻微微颤动着的剑身,宛如有灵性般的呜咽。我伸出手,想要扶住他渐渐软倒的身躯,失去了剑气防身的我被护法的短彘刺入肩窝。疼,钻心的疼,从肩处传来,更是从心里渗出,遍布全身,寒意蔓延,顫抖著,控制不住。血,顺着肩流落,红艳艳的刺目;血,在手中汇聚,殷红的目眩,天地在此刻飞旋,找不到停留的基点,一切在刹那崩塌。
我挥手运气,单手往外一推,抵住了护法的再度攻击,接著顺势一发,轉手一掌而出。她被掌气震飞,彈出五十米開外,横横的撞在不远的树干上,身体慢慢滑下地面,眉头微微蹙起,鲜血自嘴角蜿蜒流下。她用只手支撑地面,维持身形,却无力再度起身,发动袭击,只能在那处急促的喘息。
我再度凝聚体内真气,试图再给她补上一掌,以泄心头之恨。书生靠着我,摇摇头,气若游丝的吐字:“别,别伤及性命……”气喘不已,十魄已然去了九魄,只有呼气的份却渐渐不见了吸气的迹象。生命正逐步从他身上的每一次毛孔抽离。失去血色的脸,清秀却含着悲哀,俊朗带着无奈。
“我,我们终究…只能陰陽相隔。”他轻轻的咳着,吐出一口鲜血。我默默将其抹去。泪水已经打湿了手背,与手上的鲜血溶于一處。他也轻轻回握著我的手,無力卻坚定。
似乎要用尽最后的气息般,他微微笑着说道:“我已經无法相守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无法在变成老叟时陪你去看斜阳。”又是一阵咳嗽。他些些闭上眼,大口的喘气。
爾後微微睜了雙眼,溫柔的凝望著我:“你,不會怨恨我吧?”
聲音漸漸輕了下去,雙目緊閉。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坚持住,我把真气传给你。”
我把自己的真气和灵力慢慢灌输到他的体内,尽力保住他的最后气息。只要还留得一魂在,日后可以再想办法。
白烟袅袅,雾气蒙蒙,书生却始终没有睁开眼,宛如熟睡了般,蝶状的睫毛静静的,没了以往的动人欱动。我慌。
不由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阻抗命运的不公,你为何要放弃,为何??”
带着哭腔的声调在林间回荡,格外的悲戚,连鸟儿都不愿听闻,树木都为之落泪。一片簌簌声,几声扑翅。天地为之动容。
“难道你以往说的句句话都是假的许诺?难道我与你有缘,我与你相爱,都是虚无缥缈?你可后悔了?!”
声音渐渐细了下去,变成阵阵喃喃细语。泪水宛如泉涌,无法遏制。
“我怎么会忘记,怎么会后悔呢,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他慢慢的吐出完整的句子。他吃力的睁开双眼,透彻的如春水,一汪深邃,却清澈见底。
而后仿佛已经用尽了周身的力量,再度大口喘气,闭紧了双眼。
我将他扶到树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无论是谁伤了你,都是不可原谅的。
我将目光直直投向立于另一端的族长,我们之间的争斗为何要牵连无辜,我愤愤的质问。她却装着无辜的表情,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说着这是他自己扑上来,要不死的就是你之类的言语。更加激起了我的怒火。
我握紧拳头,闭上双眼,集中全部心力,让愤恨、仇视在全身流窜,积聚,扩張。寰宇在霎时变得黑暗,飞沙走石,参商偏离,星辰移位,乾坤即将被扭转,世上最残忍,最无情,也是最美丽,最妖惑的招數就此上演。这是种据说已失传许久的古代武功,由于杀伤力极大,触及方位内凡有灵力者一概通杀,不分敌友,而且死狀残忍,被严令禁止,由此失去踪迹,但不可否认,它也是世上最为华丽的舞蹈,无论敌方,友人,无论是妖,是怪,还是仙,定力不足的都会情不自禁沉醉于此舞之中,在还来不及出招时便已开始痛苦的死亡过程。
一见到这一阵势,瞾有些驚慌了,眼神開始迷離,结结巴巴的念叨:“凤,凤,舞九天…”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起了个烂俗的招式名字…
同学们不是我干的!!!!
☆、第8章
黑暗在天地四周鋪張開來,竄入每一個角落,找尋著自己的位置。
瞾,雖然未曾見識過這種武功,但早已耳聞它的恐怖,很順勢的便試圖用手去挡住那漫天的飞沙和飓风。而在一旁的藎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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