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云晚歌故做惶恐的转身,头也不抬,便直直在那雪地上跪了下去:“奴婢不知皇上驾临,奴婢万死!”
“为何见到朕,便总是想到死?喔!也对,这兰陵殿的主子前前后后死了十三位之多,你会如此看朕,也是必然。”
似笑非笑的开口,却惹得云晚歌心中一紧,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为何会深夜来此,还说出如此奇怪的话语?
她深深的弯下腰去,整张脸都快贴到地面上的积雪时,方才停止了下弯的动作:“皇上,奴婢嘴笨,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在宸宫五年,死的妃子又何止十三位?
今夜,是她的错也好,不是她的错也好,只要招惹到他,那么,离死期也就不远了。
是以,她即便心中如何厌恶向他卑躬屈膝,却也只能顺应时势,小心翼翼的说着每一句话。
萧翊微眯起凤眼,再一次死盯着她头上颤动不已的珠花,同样似笑非笑的问:“你句句不离死,句句不离罪,可为何朕一点也感觉不到你的害怕,你的不安呢?”
“皇上,奴婢惶恐。”
“惶恐?呵呵!朕为何还是感觉不到你的惶恐呢?既不怕朕,为何刻意如此表现?”
他的话语那样轻盈,却让晚歌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紧张,难道,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还是仅仅只是在试探自己?
晚歌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半趴在雪地之上,卑微如草芥般地低着头,年轻的帝王望着她头顶上的珠花半晌,却始终再等不到她的只言片语。
若说萧翊不怒,倒也不是……
只是,对于云晚歌,他是好奇多过于怒气的,虽她嘴上惶恐,可她的表现却时时忤逆,这又让他尤觉新奇。
在宸宫,每个女人对他都是唯唯喏喏,就算是当年他最宠爱的落妃,也只是对他一味的温柔体贴。
可眼前的女子,明明卑躬屈膝,却偏还给她一种浑身是刺的感觉。
明明近在眼前,但仿佛又远在天边,明明看得真切,却独独不懂她令人心颤的眼神。
是的,那是一种极为特别的眼神,不敬,不怕,不冷,不热……
似乎天子于她而言,完全视于无物。
萧翊已习惯了被人高高捧在天上,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倒真是头一回,是以,他越发的想要破解她的心思。
正文第11章开始赶人了啊!
雪,仍在飘飘地落着,连她头顶的珠花上,都沾染了几片雪花。
可她的动作仍旧那样恭敬,虽然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下弯的姿式而有些微微的打颤,但她仍旧不肯开口求饶。
终于,他微微笑了,但出口之言,却异常冰冷:“你既然钟情于跪坐雪地,那朕就成全你,不至明晨,不许起身,否则,死!”
他最爱说的一个字,莫过于死!
许多时候,云晚歌都觉得他是热衷于那个字的,但这一刻,听到这句话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奴婢谨遵圣意,望皇上息怒!”
仍旧是清越的声音,却多了几分欣喜,这份欣喜同样让萧翊不解,他竟从未想过,自己的一个死字,还能换来除了害怕以外的另一种情绪。
这让他迷惑,但更加好奇。
但他并不急进,只是缓缓扭头,对莫离说了一句:“走吧,朕乏了。”
莫离望着云晚歌娇小的身影在雪地上匍匐,似有不忍,但终究还是强迫自己扭过头来,对萧翊回了一句:“是,皇上。”
萧翊玩味的看了一眼莫离的表情,似乎也有话想说,但同样忍了下去,只是,半眯起的凤眼中似又射出几许得色。
再瞅一眼雪地上娇白色的身影,他的笑渐渐淡去,却换上了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晚歌的心,微微发着抖,虽未抬头,但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正罩在自己头顶。
虽然不明白他打着什么主意,但她却再一次的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人还立在原地,云晚歌却突然清亮出声:“奴婢恭送皇上!”
一声恭送,让他的嘴角又起笑意,都开始赶人了啊!
胆子不小!
在这一刻,原有的怒意似都消于无形,萧翊竟真的转身要走,心道:便是称了她的心也罢,反正,也是该回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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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阵,萧翊突地停下脚步:“莫离,你是否觉得朕,太过冷血?”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莫离一直跟在萧翊身后,见他停下脚步,也自然而然的立于一侧。
只是,听此问话他反而吃了一惊!
跟在他身边十年有余,他竟是第一次如此问自己无情于否?
他在心底早已问到麻木,只是从未想过,他竟会因为一个小小宫女,而产生如此想法。
“雪夜罚跪,是否太过?”
萧翊自比无情,从不曾对谁心软。
只是今夜,他破例之事太多太多,就连自己也颇觉意外。但话一出口,他竟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莫离为难的看着他,嗯嗯啊啊了半天,却也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萧翊知他为难,倒也不给他压力,只道:“但说无妨,朕今夜,想听句真话。”
莫离再一次投以惊讶的眼神,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末了,却也只是嘿嘿傻笑道:“无情与否,皇上不是已经有自己的看法了么?何必再问末将?”
“朕有看法了吗?”
“皇上既然能问得出,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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