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时候,时光会以一种看似严肃的方式剥夺你的快乐。
时光并非冷漠无情,流走飞快。
就比如现在坐在教室里,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我。
讲台上,老师正如火朝天的讲着他们所谓的专业术语并一一与学霸们互动着。那些学霸们托着腮帮子,顶着一副厚到像啤酒瓶底的大眼镜,津津乐道的体验着这饕餮盛宴。
当然我也并非感到无助,毕竟这搞学问的事我也插不上手。在学校朝九晚五的也混了小十几年了,可是无论如何也取不到真经,着实浪费了我这厚脸皮的用处了。
就比如这节课,明明历史课,活生生的让老师上成了自由讨论课,历史老师真真的可以用“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等一系列形象生动的词语来描绘。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才尽善尽美。
每天最期盼的就是上她的课,上她的课就像上了一节电影课,各种天各种聊,各种洋相各种人出,他们笑我也跟着笑。所以。
——无形中成绩也就笑没了。
天气热的不像话,尤其是六月的北京,杨柳已绿的从远处看不清是树还是倒过来的草地。这个时候的蝉鸣是最聒噪的。你干什么它都在叫,好像在吼“为什么天气这么热!”
屋子里,大家都攞胳膊挽袖子,热的跟哈巴狗是的趴在桌子上,就差吐舌头散热了。燥热的空气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林夏,我饿了。”旁边同学拽着我衣服小声跟我说。
“我也想吃!”
“还有我。”此后的声音络绎不绝,大家纷纷加入其中。
“你们等等,给我写张纸上,我记不住。”
我带着从未有过的超高人气把条揣在兜里,假装被肚子疼蹂躏一般,报告老师。然后我就顺利的走出了教室。
回头看简宁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抓住我的手悬在半空,然后换换放下,叹了口气。
我朝他晃了晃手臂,意思是没关系。
他却不理。
我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10分钟后了。东西太多,智能把部分东西从窗户外面偷渡回去,窗子里面的人伸出一双手,一个一个全部接了进去。
大功告成。
我揣着剩下的部分人模狗样的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座位,偷渡回来的东西就全部被缴获了,就听见历史老师指着靠窗户那排大声的嘟囔“你们,把东西都拿过来,别以为我没看见,还有你。”底下轰然就像炸开了锅笑倒一片,我哈哈得跟个狗似的赶紧是回到座位。
“还有你!别以为你们拿什么我都不知道。”历史老师说话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搞笑,怎么形容呢。就像汉子撒娇!
就看一袋袋我冒着生命危险偷渡回来的东西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如一把把利仞剜着我的胸口!我知道我的日子不远了。
“活该,你别看我。”简宁别过头他生气的时候从来不看我。
“那也不能怪我啊他们笨没藏好。”
“林夏。”
我识相的闭上嘴。毕竟在学校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也混了十几年,如果连这种危机情况都分遍不出来的话,估计早被炸飞n回了。
我就知道我的日子不远了吧。班主任带着火焰踹开门,沸腾的教室立刻安静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也都想到了是什么原因让班主任还没到生理期就这样火爆。一个个的都耷拉着脑袋恨不得埋进土里三十尺。
“站出来,别等我废话。”
这下教室更安静了,我哆哆嗦嗦的刚打算站起来,简宁抓住我的手硬是把我又按了回去。
然后干净利落的站了出来。这种场景我本来不该想这些,但是他帅的简直就是天理,就算醉死在他的温柔乡我也愿意啊!
“出去。”老师的话把我从温柔乡里一下子扯回地狱。
我抬头看她的时候觉得她头发都快被怒火烧焦了。
他也不解释,直接从老师面前挺直的走过去。他从来不会解释什么。她懒得解释。从来都淡定从容。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然后坚决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也出去。”
我灰溜溜的走出门,他有些惆怅的眼神里有种很深的难过。这种难过就像一种深渊,不断吞噬他的快乐。
“你怎么也出来了。”
“愿意。”我瞥了瞥里面,假装不看他,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屋里又陆续地走出来几个人,面带戏虐,似乎嘲讽着对老师的不满。程寒茵也在人群中。
黄昏日落衬着地平线,将天和地晕成一个接口,似乎他们在深情相拥,似乎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而这样一个美好的场景我们却在——跑步!
这个时间本应该在母亲的怀里想用着美好的晚餐。人是铁饭是钢难道老师不懂这个道理吗。
“不,老师深知这个道理。”吕瀚辰拍了拍我肩膀,“坚持吧。”
已经跑了很久了对于男生的体力还算可以,我也将就着能够挺过来。
可是程寒茵晕倒了。
从不远处健步如飞过来一个矫健的身影,他冲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大汗淋漓的面部。
“简宁……”
不知道是我的声音没有底气还是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我,他费力的将她抱起,径直的朝医务室走去。我当然没跟着,我怕看到我不该看的会哭。
我躲开吕瀚辰的眼睛,“救人要紧啊。”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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