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绑花的,”小姑娘笑道:“王嬷嬷帮妙妙摘花去了。”
“好,那就梳可以绑花的,”皇帝应了一声,解开她松松系起来的长发,十分自然的为她梳发,抽个空,还跟一边张着嘴、石化了的长安伯道:“你继续说。”
“……啊?哦,”长安伯见皇帝一脸温柔的捏着梳子帮小姑娘梳头,活像个慈眉善目的老外婆,一时间舌头都不太灵转:“臣……臣说到哪儿,哦,边疆屯田……”
其余人情状不比他好,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儿。
英国公官位最高,身居上首,皇帝眉宇间的柔情,他瞧的最清楚。
他同皇帝,是在西北共患难时打下的交情,深知他带笑面容下是何等冷硬心性,沙场厮杀时更如凶神临世,哪里想得到,皇帝居然还有抱着小姑娘,给人家梳小辫儿的本事!
梳的还不赖,花样也挺新鲜,他在别处都没见过。
只是……
这画面也太奇怪了吧!
若是换了别人,皇帝未必会这样自在,然而此时前殿诸人皆是随他起事的旧臣,却无这个计较。
前世御极几十年,政务娴熟,一心二用也无甚妨碍,待到长安伯结结巴巴的将奏疏念完,妙妙的小辫子也梳好了。
小姑娘年纪小,但一群人对着她瞧,还是会觉得脸红,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屈膝轻轻行了个礼,便忙不迭跑掉了。
皇帝示意嬷嬷跟过去瞧着,别叫她摔了,又扭头去看众人:“看你们这群人,老的老、丑的丑,把妙妙给吓走了,看看看,看什么看!”
英国公捂着腮,槽多无口,对一边定远将军低声道:“小媳妇才三岁大,就严防死守成这样,等着吧,嘿嘿。”
“嘿嘿嘿,滚出去嘿,”皇帝斜他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一众人都笑开了。
“陛下不能这样将人护着,”等别人都走了,英国公方才笑道:“妙妙还小呢,她需要小伙伴,也需要小姐妹,你捂得这么严实,将来不定长成什么样子。”
确实,小姑娘毕竟还小,心性尚未成熟,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
皇帝不打算叫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虽然他很愿意这样,但对于妙妙而言,太自私了。
微微点头,他道:“过几日吧,朕带她出去走走,也回魏国公府看看。”
“怎么,”英国公笑的不怀好意,狼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带妙妙回娘家?”
皇帝斜他一眼,正待开口,忽的想到另一处,怒道:“妙妙也是你能叫的?!”
醋劲儿也太大了吧。
英国公表示惹不起:“溜了溜了。”
许是今天肆无忌惮撒狗粮太过分,待到晚间时分,皇帝觉得自己嗓子有点疼。
这征兆,若是落到寻常人身上,必然知道自己有感染风寒之兆,务必要早早喝一盏姜汤压身。
然而皇帝自幼身强体健,少有病痛,反倒忽略了去,略微多喝几口茶水,便往后殿洗漱,照常搂着妙妙睡了。
疏忽大意的后果便是,第二日清早,他烧起来了。
因为时辰太早,这会儿只有一只懵懵懂懂的妙妙在旁边,而且,她还不知道小哥哥这是病了。
“小哥哥,小哥哥?”妙妙轻轻推了推他:“醒醒呀。”
皇帝其实听见她叫自己了,然而这时头晕脑胀,一时之间,竟无力回答,连眼皮子都没能睁开。
离朕远一点,免得一并染上,然后叫人来,请个太医便是。
他在心里这样想。
然而,妙妙可不是这么干的。
“又想糊弄人,”想起几天前皇帝骗她的事儿,小姑娘傲娇道:“妙妙很聪明,不上当。”
皇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如此。
一只小脚丫伸过去,妙妙在皇帝腿上踢了踢:“别装了,快起来嘛,妙妙都发现了。”
皇帝:“……”
“还装?”他听见小姑娘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自己穿上衣裳,哒哒哒跑到外间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有什么东西,凉凉的落在自己脸上。
皇帝头脑中一片混沌,好一会儿,才从那墨香气与触觉中判断出,那该是一支毛笔。
接下来的问题是,妙妙在自己脸上写了什么?
好在,还没等他想出结果,陈庆便过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皇帝早该起身,今日却晚了,他听见内里有动静(妙妙去取毛笔时发出的声响),不免要来问一声。
这才有人发现,皇帝病了。
太医来诊脉后,随即开了药房,叫人煎出来后,便入了皇帝的口。
“有没有良心,嗯?”皇帝靠在床边,围着被子,双眼盯住那只站在床头、满脸愧疚的小猫:“谁叫人每天给你做小点心吃?”
“是小哥哥。”妙妙愧疚极了,也后悔极了,她从没想到,原来小哥哥那是生病了。
自己那时候还胡闹,趁机欺负他,真不应该。
“哦,原来你也知道,”皇帝点点头,又问她:“是谁给你梳小辫儿,每天都不重样?”
妙妙更难过了:“是小哥哥。”
皇帝瞧着她,道:“所以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反倒趁机报复?”
妙妙低着小脑袋,手指搓衣角:“妙妙错了。”
皇帝得理不饶人:“还在朕脸上画乌龟!”
妙妙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哥哥。”
皇帝心软了,拉她到床边坐下:“吃朕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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