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升官。如果把你捅出去可以在门达那儿让他官升一级,他会的。”
“那师兄觉得,曾培认为我是奚风了,这件事还有多大可能能瞒过张仪呢?而且,我是想让所有认识奚风的人都认为我是奚风,这点若做到了,又还有多大可能只瞒住张仪一个呢?”
奚越语速放缓,柔曼的声音像是撒马儿罕一地常见的轻质丝纱,在杨川心头骚动而过,令他微微一怔。
她接着又说:“而且师兄担心得也晚了些。我想经过把曾培扔进护城河那一事,门达应该已经认为我就是奚风了。”
杨川一愣,转而锁眉:“你为什么……”
眼前被银面具遮住面容的人歪头认真地看看他,咯咯一笑,吐出地又还是那四个字:“与你何干?”
杨川:“你我毕竟……”但没说完,她已提步折回院子那端的大门处了。恰好有刚在屋中勘察完的副千户走出来,见她经过便朝她抱拳:“大人。”
奚越停脚:“怎么?”
“有眉目了。大多血迹都是扬洒而出,应是被较长的兵刃劈过造成。在房内木案上发现了两处劈口,能看出凶器锋利且很薄、切割力也强,劈砍的力度倒是一般。”
“哦。”奚越点头,目光似是无意地飘到了柯敬等三人面上,又噙着笑悠悠追问正禀话的锦衣卫,“能判断出凶器具体是什么吗?”
“符合这些特征的兵器很多。”那锦衣卫拱手说着,一顿,又道,“但在撒马儿罕一地常见的,就一样,是波斯人爱用的一众弯刀。”
奚越又哦了一声,接着问:“是马固腰上那种吗?”
副千户循着他的话定睛望去,很快便说:“是。”
这刀的长度……
一缕疑云在奚越心底漫起,她静了静神,遂继续踱向院门:“马把总。”
“哎,大人。”马固立刻作揖,奚越上前,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拍他的肩头:“我问你点事。”
马固有点虚的慌:“大人您说……”
“我听说,谢大人的弟弟在半年前恰好来过撒马儿罕是吗?差不多是事发前后走的?”
听他这么问,马固没敢说话,点头承认:“是,年初来的,待了半年,六月份走的。”
“哦——”奚越拖长了音,忽而一转,“那你带我去他的宅子看看吧。”
“大人?!”马固猛地懵住。
她提的太突然,而且并未问他谢宏武是否住在使节府邸,张口就是要去谢宏武自己的宅子,弄得马固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待得他回过味儿,再推说谢宏武自己没有宅子已显得太假,只得瑟缩着点头:“是……是。不过这位谢二爷府门的钥匙,在我们谢大人那儿,我得回去取……”
想回去报信呀!
奚越心下发笑,面上倒是大大方方:“去吧。”
“是!”马固转脸就开了溜,柯敬和那善用飞镖的孙成志都心里毛的慌。过了两刻工夫,马固折了回来,让奚越并不太意外的是,使节谢宏文一道来了。
“奚大人。”谢宏文堆着笑作揖,奚越颔了颔首:“送个钥匙谢大人还亲自走一趟?有劳了。”
谢宏文十分的客气:“应该的应该的。家弟离开之后在下也没收拾那边,现在乱得很,各位大人别见怪。”
奚越一点头,道:“好说。”谢宏文毕恭毕敬地伸手一引,请他们离开了贾府。
踏出府门,众人各自上马,浩浩荡荡地往谢宏武的府邸那边去。
入得府中,一切看起来都与奚越夜探那晚无半分区别,待得几人走进最内进的正屋,地面厚实的灰尘上混乱的脚印令杨川蹙起眉头:“谢大人,这是不久前刚有人来过?”
其实是柯敬他们那晚与“女贼”过招时留下的痕迹。
谢宏文没说假话但也没说实话:“好些日子没人来,许是进过贼吧。”奚越在面具之下暗笑不言。
张仪踱了几步忽而一凛:“大人!”
奚越看过去,他正站在那块离墙不远的污迹边上,蹲身看了看,如奚越那晚一样伸手一蹭,又细瞧了瞧:“大人,这像血迹!”
奚越挑眉,目光挪回来时,看到谢宏文的面色正发白,噙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啊谢大人。我们锦衣卫在外头的名声是狠厉了些,但绝不会胡乱抓人。就一块血迹,谁家都能有,不能因此怀疑大人的弟弟和贾愈的案子有关,是吧?”
末一句话简直抢了谢宏文的白,谢宏文只能拱着手连连点头:“是是是,大人您明鉴!”
奚越笑了声,便踱过去也查看血迹,看了几眼,抬头一看墙面,十分新奇般道:“哎张仪,你看墙上,是不是也有一块?”
张仪连忙侧头,白墙上暗红偏黑的印迹比地上沾满灰尘的要明显得多:“是。”
奚越的视线在两块痕迹间荡了个来回,似乎忽而想起了什么,蓦地起身走向马固。
马固腰间仍还别着那把波斯弯刀,不及回神已被她拔刀出鞘,刀身反出的寒光闪得周遭众人一愣。再定睛,她已折回了墙边,从容地将那把刀一立。
——只见那刀柄恰好抵住墙上的血迹,刀尖又正好触及地上那一块!
屋里倏然寂静,奚越轻笑着掸着手:“凶手砍完人拎着刀进来,把刀立在那儿。刀柄上的血蹭在墙壁上,刀身上的血一点点流下来,印在地面上。后来他又走得急,便没顾上清理这块,一直流到现在。”
她慢条斯理地说着,像是把又一捧怀疑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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