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回到弟弟的房间,将那些被从墙面上扯下来后随处乱丢的海报从地面和垃圾桶里拾起,摊开,抚平,收纳。沐想想翻找弟弟的书桌,沐松喜欢收拾东西,因此她很轻易就找到了收纳试卷的那一册文件夹,打开来,目光从内容上划过。除了语文考得不错外,其他的科目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大红叉叉,尤其数学和英语,完全可被称为车祸现场。
她用身为学霸的判断力轻易地分辨出了沐松的不及格和乔南的不及格之间的区别,乔南家里也有一大堆零分试卷,不过那里头很大一部分都纯粹是他自己交白卷作的,沐松则不然,很多题他都有认真写,只是写错了而已。
遇上喜欢的科目,比如语文作文,就发挥得格外漂亮,一笔好字加上洋洋洒洒的文章,灵气扑面而来,很有他写歌词的韵味。
沐妈收拾好客厅后来打扫儿子的房间,见女儿站在儿子书桌前哗啦啦翻文件册,愣了一愣:“想,你干嘛呢?”
沐想想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静地收好自己挑选出来的几个文件册,顺便将弟弟心爱的那些海报塞进抽屉:“没什么。”
她拿着这些东西离开家,直到天色渐暗才神情疲惫地回来,同时带回来厚厚的一叠,宽度甚至已经超过三厘米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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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白天和儿子的争吵让夫妇俩心力交瘁,沐爸吃完药洗漱完换好睡衣,正对着桌上全家福的照片发呆。照片是去年过年时在老房子里拍的,背景破旧而昏暗,一头黑发的女儿与一头灰发的儿子分立在他们夫妇两侧。
沐爸看着那张少年人冷漠的面孔,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儿子的笑脸了。想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孩子就变成了现在刺猬般的模样。他总是压抑着什么,叫沐爸无从排解,他们父子在照片上挨得那么近,彼此的距离却宛若天堑。
留下的记忆除了争吵还是争吵,他想到白天儿子大吼着“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一无是处!”时的神情,心头酸了一把,忍不住叹息出声。
作为一个父亲,他又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儿子一无是处?可这个孩子,总得自己拿出点什么叫人信任的东西吧?
房间昏暗的灯光下,正在铺床的沐妈便在床头柜上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这是什么?”
将视线从照片上儿子冷漠的面孔上转开,沐爸转头一看,借着灯光看到厚厚一叠搁在床头的文件。他愣了愣,并不记得自己有在这里放东西,妻子已经伸长胳膊将那叠文件取到近前,同时念出最上方那一张硕大的抬头“大亚传媒股份有限公司经营资质——这是什么东西?”
大亚传媒?!
话音落地后她才猛地想起什么,转头对上丈夫同样怔怔的神情,沐爸在三秒钟的停顿之后反应过来,立刻一瘸一拐地朝着妻子走去。
沐妈赶忙挪了个位置跟他同坐,手上同时不停歇地翻动起来,这叠文件几乎都是与大亚传媒相关的内容,继第一张经营资质评测之后,还有公司股份划分、经营范围、旗下艺人名单、以及各种复印的以大亚传媒为背景的大型活动照片,照片上是模糊像素都无法遮掩的璀璨奢靡,再往下,公司对外公布的年营业额利润的通稿文件,旗下艺人的代表作品,沐妈作为普通观众,在这一张上获得的信息最为直接,打眼一瞟就看到一大串眼熟的名字——
“哎呀!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歌吗!”
“这个电视剧我当时还看过呢!”
作品名后则加缀了艺人的薪金,那成串成串的零让目前尚只还在小生意里打转的沐妈直接看懵了,她拿着纸跟丈夫反复确认:“老沐,你看一下这个,你看一下这是不是两千万?”
沐爸:“……”
沐妈:“假的吧,那个鬼老外说要投资个一千万跟咱们一起办厂,感情我们办厂累死累活的,还不如他们演个电视剧赚得多?”
沐爸:“……”
沐妈:“做明星怎么那么赚钱啊?”
沐爸的思路也有点滞塞,他抓的是另一叠纸,纸上罗列了大亚自开始展开新人集训起从第一届直至最近一届的艺人名单,非常非常厚的一叠,每一个名字后面都以表格形式填写了他们的境况——当了明星的、当了歌星的、转幕后做各种策划工作的,还附带大致的身价和薪酬。里头几乎没有不知去向的人,除去近期两届刚刚结束集训的新人之外,老集训生里头最不济的一个也在结束集训后留在大亚做了声乐老师,月工资九千。
九千这个薪酬,在a市已经是妥妥的高级白领!
翻完名单最后一页,往下的终于和大亚没关系了,那是一叠装订起来的考生名为沐松的成绩单,从小学三年级起到初二期末场场不落,数字排列在一起如此直观,除了语文之外的各个科目没有一次及格。
同时还带了一张上一届中考的全市高中录取分数线,所有分数线与沐松成绩相差过大的学校名字都是细体字,里头唯独加粗的几个,沐爸一看名字额角都立刻开始蹦跳。
整理名单的人细致到什么程度呢?她连这些名字加粗的高中的重本率本科率都整理了出来,一所比一所惨不忍睹。其中几所技术类的学校,还特别注明了毕业之后大部分毕业生将会面临的工作输送难题。
这推断如此顺理成章,几乎就是沐松以现在的成绩一路下去等待在面前的未来,沐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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