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来静翕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玲珑真是没办法不鄙视静翕了。其实一个人奋发向上、积极进取本来是没有错的,即便生在喻家这样的隐士之家,如果静翕就是想嫁入高门,就是想做位豪门贵妇,就是想和公侯府邸的夫人小姐们谈笑来往,那也是她个人的理想,无所谓对错。可是想攀高枝你靠自己好么,只想着沾别人的光算怎么回事。
如果静翕是来向玲珑探问宋家太夫人的喜好,“喜欢谁的书法?喜欢谁的画?喜欢什么样的刺绣?”然后自己埋头研究,要写幅字、画幅画、绣幅绣品投其所好,刻意讨好,玲珑都还觉得能接受。这样明目张胆的要沾光,而且还沾的理直气壮,好像别人上辈子欠她似的,令人除了反感,还是反感。
玲珑看了静翕几眼,不怀好意的想道:“是,我确实比同龄少女阔气多了,我娘性子散漫,皇后和永宁也送了不少礼物,攒了不少私房,要挑出件奇珍异宝、让你在鹤庆侯府的寿宴上压倒众人脱颖而出其实不难,可是,我为什么要成全你呢?你友爱过我么,为我着想过么,凭什么想不劳而获。”
“一家子姐妹,我也不跟二姐外道了,老实说,我如今自己有个小库房,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要挑出件寿礼来倒还不难。”玲珑嘻笑着说道。
她样子很随意,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静翕凝神听着,心怦怦跳。
静翕挤出了一个很不自然的笑脸。
“不过,我年纪还小呢,这小库房里的东西要怎么用,我可不当家。”玲珑话锋一转,笑mī_mī的告诉静翕,“我要回去请示我爹我娘,如果我爹我娘同意,那便是这般办理。”
“大伯父大伯母平日多溺爱你。”静翕不由的反对,“一件玩器罢了,难道你说了,他们舍得驳回?”
“我很听父母话的。”玲珑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爹和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从来不敢自作主张!”
“玲珑你---”静翕气结。
说的好像你多孝顺似的!我还不知道你么,骄横任性,肆意妄为,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大哥二哥,他们都惯着你!
见静翕生气,玲珑反倒笑了,“听父母的话,这是多么应该的事啊,二姐你说是不是?”
静翕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站起身,生气的走了。
“咩---”玲珑冲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
静翕走后,醉海棠的香气又回来了,玲珑重又惬意的品起茶。
她在花间消磨了大半个时辰,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回去吧。”
小丫头负责把桌上的食盒、茶壶茶盏收拾好,拎着桌子和椅子的还是唐家姐妹。
忠叔还在阳光下侍弄花木,玲珑走的时候特地去和他告别,“忠叔,那些个朝阳花你可要照看好了呀,不许鸟儿偷吃,等熟了要告诉我!”她说了两遍忠叔才听清楚了,哈着腰,陪着笑脸,“小姐放心,过些日子就有新鲜瓜子吃了!”
唐小鸣和唐小鸿等人见玲珑这么惦记吃的东西,脸上都隐隐带着笑。
玲珑命令小丫头把食盒里的点心留给忠叔时,她们更觉可乐了。瞧瞧,为了让忠叔尽心尽力照看朝阳花,三小姐真是不惜工本啊。
玲珑满意看看一朵朵黄灿灿的朝阳花,笑mī_mī的走了。
侍女跟在她身后,相继离去。
忠叔坐在路边歇息,目光遥望玲珑离去的方向,顺手拿了块点心送到口中。
点心软软糯糯,香香甜甜的滋味,一直甜到人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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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自以为是个很听父母话的好孩子,当天果真把这件事告诉了喻大爷和乔氏。
乔氏对于财物并不放在心上,微笑摇头,“小孩子家家的送什么寿礼,小翕这孩子,也是思虑太过。”
喻大爷略想了想,温和道:“珑儿,你娘亲说的对,喻家送寿礼即可,你和你大姐二姐无需过问。”
“是。”玲珑无比乖巧的点头。
要的就是您这句话呀。
“还是像我家珑儿这样最好,小翕那孩子,心事重了些。”乔氏瞅着玲珑花朵儿一般的笑颜心里便觉舒服,伸手拍拍她雪白的小脸蛋,含笑说道。
喻大爷没有说话,微微皱眉。
玲珑忽闪着大眼睛,“我猜二姐她一定是太倾慕那位燕孝女了,才会对鹤庆侯府的事这么上心。其实吧,我听到燕孝女当年上书救父的故事,也对她敬佩的不得了呢。”
燕云卿为了救她爹,宁可自己没入掖庭。没入掖庭,那就是一辈子做宫婢了,很悲惨的。那不是一天两天,是长长的一辈子,除非死,根本没有尽头----当然她后来侥幸出来了,重见天日,可是她要求进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啊。
喻大爷听了玲珑的话,心中一动。
宋勇的第三个儿子宋长林正是这位燕孝女留下的孩子,后来过继给了鹤庆侯。这个孩子,大概很快就是鹤庆侯府世子了。
难道小翕她……?
喻大爷眉头皱得更深。
“不过,若是哪位姑娘想嫁给燕孝女的儿子,那真是自讨苦吃。”玲珑老气横秋,小孩儿说着大人话,“燕孝女一生背负的太多,做她的儿子也轻松不了。不管是谁见了他,大概都会以‘你娘如何如何’开头,然后以‘你定要如何如何’结尾,对他提出诸多要求;他呢,想着自己有位伟大了不起的生母,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都要小心谨慎,唯恐玷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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