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在他对面,笑靥如花,纯真无邪。
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这样的笑脸迎人,大概没人能忍心拒绝她吧?
王三郎似笑非笑,“小铃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玲珑歪头想了想,“是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有美景,有寺庙,可你不像是信佛之人,也不会有心思来赏玩景色,你很忙的……”
拜佛,你不会的啦;春游,你好像也没有这个时间和心情;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王三郎很有耐心的看着她,等着她说出下文。
“你是来捉贼的!”玲珑眼睛一亮,兴滴滴看向他,“你一定是未卜先知,知道这山上有贼,所以专程来捉贼的对不对?王小三,你就是我的大救星呀!”
她想到一个绝妙的好答案,自己先得意起来了,笑成了一朵花。
王小三是专程来捉贼的,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给救了!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呀。
王三郎淡淡笑了笑,“我是来捉贼的么?什么时候捉贼成我的事了。”
玲珑调皮的吐舌。
可不是么,他是王家三郎,王家是经商的呀,就算他和周王很要好,可捉贼这件事到底也不是他份内之务,这是官府的职责才对。
“要你管捉贼,这实在太难为人了。”玲珑很诚恳的说道。
真的很诚恳。玲珑觉出王三郎似有不悦之意,不再嘻皮笑脸,格外认真。
王三郎慢吞吞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回到你家的情景么?我之所以会到你家,便是为了一拨贼人。小铃铛,百望山聚义寨是一个很神秘的山寨,数十年来,能活着走下那个山寨的只有两个人,便是---”
他望着玲珑,没有再说下去。
玲珑惊讶,“便是我爹和我叔叔?”
王三郎眼眸如一眼望不底的深潭,静静的,让人看不到他心中所想。
不过,他没有反对,自然就是承认了。
玲珑“咦”了一声,以手托腮,苦苦思索,“那是为什么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我已经出生了,这事就很好解释,可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呀……”
镇定如王三郎,也不禁好奇了,“为什么你出生了,就很好解释?”
玲珑昂起脑袋,得意道:“贼人也是人嘛,也懂得欣赏美丽和可爱的!如果我已经出生了,他们知道喻家有个聪明绝顶、举世无双的小姑娘,因此不忍心破坏喻家的和乐温馨,破例把我爹和我叔叔放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不对?”
玲珑已是踌躇满志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王三郎嘴角抽了抽,只觉目不忍睹耳不忍闻,闭上了眼睛。
小铃铛,你真是很容易得意,很容易忘形。
玲珑得意过后,蹙起眉头,冥思苦想,“可是我没有出生呀。那,贼人把我爹和我叔叔放了,可能是因为什么呢?因为我爹带上山的财物足够丰厚么?不对啊,反正那时候我爹都已经上了山,财物也上了山,他们又不是信守道义的人,想要财物又不肯放人,有的是法子……”
玲珑眼睛忽然亮了,直起腰,喜孜孜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她挪到王三郎身边,兴奋的拍拍他,“王小三,我想到了!”王三郎本是闭目养神的,被她这么一拍,慢慢睁开了眼睛。
玲珑手舞足蹈,“盗亦有道,贼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对不对?那强盗头子一定是个读书人,很有心计城府,他自负有学问,和我爹我叔叔比赛做诗写文章,他若输了,便放我爹和我叔叔下山;我爹和我叔叔若输了,便把性命留在山寨,当然所带去的财物也留在山寨。诗词文章哪能轻易分出输羸胜负?分明是他说谁羸,谁便赢了,谁知道,中间出了岔子……”
她这一通胡扯下来,连她自己都有几分相信了,小脸晕红。
王三郎颇有些哭笑不得。
怪不得她能看见萧家兄妹便想起什么复国神话,敢情这小铃铛胡思乱想、胡言乱语,简直是家常便饭。
“你编故事的本领倒蛮好。”王三郎神色从容,“我喜欢听你胡扯。小铃铛,我要跟随周王出巡奴儿干都司了,你知道么?这一去耗时颇久,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回到顺天府。奴儿干都司这样的地方哪能有你这样的妙人呢,我此去未免寂寞。小铃铛,我要带你走,这一路上有你陪伴,时光也容易消磨。”
“啊?”玲珑傻了眼。
才从一个想拐骗无知少女的强盗土匪手里逃出来,又落入一个无法无天、无视法纪的豪强手中?王小三要是真把我带走了,我爹我娘连找我都没有门路吧?大表哥都不知道我被谁劫走了……
“唉,世路果真如此艰难么。”玲珑仰起小脸,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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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胜春本是和静嘉一起垂钓做耍子的,见玲珑许久未回,不免有些挂念,“小表妹怎地还不回来?难道这山间如厕之处颇不易寻么?”静嘉皱眉,“三妹妹也真是的,便是简陋些,也就在近外将就些便是了,跑那么远做什么?”板着脸想了想,“有唐小鸣和萧华跟着她,想来是无事的。胜春,安心钓鱼。”
苏胜春答应了一声,“是,大表姐。”
虽然答应,她心里到底还是忧虑,借口坐得久了要出来散散,溜到了静翕身边。静翕正向胡少芬、胡少莲介绍顺天府的风景呢,见苏胜春意意思思的,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抿嘴笑了笑,“两位胡姐姐是自己人,有话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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