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正准备起身,另外一首又从门外轻轻传来。
于锦堂在门外,云小鱼在门里。
她靠着门一直静静地听,一曲接一曲—这一夜云小鱼的梦里全是江南温柔的小曲。
小鸟儿清脆的啼鸣叫醒了云小鱼,晨光熹微,阳光洒了满床。
云小鱼发现自己就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她捂着额头坐起身来,觉得昨晚像是做了个美丽的梦。
她依稀记得后来有人把她抱到了床上,朦胧中那人在她床边坐了片刻,然后他起身走了出去,接着传来门被带上的声音—那自然是于锦堂。
云小鱼把头埋在被子里,但她的心却感到从未有过地轻盈,像一根被山间清风吹起的羽毛,飘摇自在。她在被子里捂了好一会儿,等思绪沉静些了,便走下地来穿好衣服,想找水洗把脸,顺便看看有什么吃的。
当她经过于锦堂的房间时,见他房门紧闭,猜想他大约还没有起。踌躇一番后,云小鱼还是决定不去叫他,自己找个地方洗洗脸。
她在栖仙阁上上下下走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地方有水,心中甚是纳闷,只好走出栖仙阁,向山下找去。
这一路上山路甚是泥泞,看着昨夜竟下了不小的雨,云小鱼暗道:“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见,难道是睡得太死了?”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走了不多时,忽然依稀听到了水声,她顺着水声找去,果然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河水由东至西奔腾流过。
云小鱼觉得此地甚是眼熟,却想不起是哪。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干脆走到河边,蹲下来捧水洗脸。
她正洗着,忽听身后有人道:“小鱼,你干什么!”
这一嗓子吓得她差点掉进河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于锦堂从她身后冒了出来,一把将她拉离了河边。
云小鱼见他神色紧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于锦堂厉声道:“我已经说过不再为难你,你为何又到这里来寻短见?难道我就如此不可信么?”
云小鱼听得发懵:“寻短见?我……我是来洗脸的。”
“洗脸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洗?你难道不是打算再从这里跳下去?”
云小鱼听罢心中一动,赶紧回头望去,猛地想起这正是昨日她跳下去的地方。
她顿时万分诧异,问道:“怎么会这样,这里的吊桥呢,怎么变成河了?”
于锦堂见她吃惊不像假的,面色微缓:“昨晚后半夜下了暴雨,这里变成了河,吊桥自然被淹在了下面,要等河水退去才能看见了。”
云小鱼更加震惊:“暴雨?我怎么没听见?”
“昨夜不光下了暴雨,还打了响雷,雷声滚滚,你都没听见么?”
云小鱼摇头道:“没听见,我只听见你……”她想说听见于锦堂唱歌,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便没再说下去。于锦堂听见她这句,神色忽然变得柔和起来,说道:“打雷而已,没听见便算了。”
他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我早上出来探路,发现这里走不通,便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结果那里也不行。”
“还有别的路吗?”
“沿七峰湖走还有一条路,只是那边有些冷,回去吃完饭多拿件衣服,咱们去看看。”
回到栖仙阁后,于锦堂先指给云小鱼储水的地方,告诉她不用再跑到河边去洗脸,随后两人简单吃了早饭,便出发去往七峰湖。
走了不到半天的路就到了七峰湖边,气温果然骤然下降。
云小鱼想起那日跟孔浪和苗十七他们在湖边吃炖锅,心情又像回到当时一样欢快地不行,还讲给于锦堂听,各个细节讲得甚是详细,连当时大家的表情都讲得清清楚楚。
于锦堂听她讲得高兴,就耐心地听,讲到后来云小鱼问道:“你知道凤凰台上凤凰游、空山不见人的下句是什么么?”
于锦堂笑道:“你当我是他们么?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我说的可对?”
云小鱼道:“啊,你都说对了。”于锦堂笑而不语。
两人沿湖边走着,云小鱼看着湖面问于锦堂:“你水漂打得好么?”
于锦堂问:“怎么算打得好?”他弯腰捡了块石头,手轻轻一抖,那石头竟不知如何从他手中飞去,只听水上一阵几乎难以辨别层次的细密轻响。
等云小鱼定睛看时,石头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湖面上密密麻麻一个紧挨着一个蔓延开来的水圈。
云小鱼先是吃惊,紧接着道:“你什么时候打出去的,我都没看见?”
于锦堂问:“打得可还行?”
云小鱼面带真心实意的钦佩之色:“看来你说自己的暗器功夫好确实没说谎,我可以考虑跟你学学。”
于锦堂哈哈大笑:“那你就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
云小鱼想起苗十七用掌力在岩石上写字,觉得甚是神奇,又跟于锦堂说了半天。
于锦堂耐心听着,并不打断,偶尔还会问她几个问题,这让云小鱼觉得很有成就感,说得便更多了。
她只觉得高兴,却并未察觉自己这半日比过去半年说的话都多,不知不觉中她与于锦堂开始无话不谈,说什么都口无遮拦了。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小径前,路却被山崖上的落雪截断了。
于锦堂看见说道:“果然。我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看来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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