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消毒水,拿出棉棒沾了些。
其实他心里对管冉还是存着气的。
要不是他提前回来,这次西藏之行管冉是想瞒着他的。谁也没想到又发生了地震,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事,傅渝生竟有些不敢继续想。
所以抹药的时候便用了力道。
管冉皮肤比较嫩,在西藏风吹日晒了两天,整张脸都有些干裂的疼,所以这伤口的疼痛便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但是涂了药后,管冉就能清晰的感觉到疼了。
傅渝生手上带着力,她本来一直忍着,但是还是忍不住轻呼出声。
抹药的整个过程,傅渝生一直在看她的伤口,听到她喊痛的声音,才微微抬起眼睑,看了看管冉的眼睛。
管冉有些心虚。
也不敢喊痛了,绞尽脑汁的想说出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傅渝生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心里的堵才微微散了些,手上的力道也减轻不少。
傅渝生仔细的给她涂了药,又拿了纱布擦掉伤口旁多余的消毒水,才缓缓开口。
“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管冉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真的没有了。”
傅渝生坐在她身侧,两只手捏了捏她的手臂和胳膊,捏到管冉右手小臂的时候她往后缩了缩。
傅渝生的眉头皱起来。
管冉心里暗自嘀咕,这人的眼睛是具有透视功能吗。
“跑下楼的时候太匆忙了,不小心撞到了,不过没关系,就是有点疼。”没等傅渝生发声,管冉立刻坦白从宽。
“下午我们就离开。”傅渝生挽起她的衣袖,隔着毛衣帮她轻轻揉着。
“但是这边还缺人手。”管冉小声反驳。
听到她的弦外之音,傅渝生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在地震结束之后,摄制组的工作人员立刻跑进小宾馆里拿了摄影器材。幸好小宾馆坍塌的地方不多,除了几个摄影机磕破了镜头,剩下的有防护措施的机器都还在。
灾难过后的场景是很好的纪录片题材,所以导演和摄影组商量了一下,便立刻投入拍摄。
剩下不是必须岗位的工作人员,都参与到灾后建设中。
坍塌小学里的三个孩子也成功找到。
他们三个睡得沉,等到被震动和尖叫声吵醒时,已经很晚了,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便躲到了坚硬的铁柜子下面,搜救人员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只受了些轻伤。
管冉把头靠在傅渝生肩膀上,把这些事一字一句的讲给他听。
昨日的慌乱吵闹和现在的安静对比,管冉握紧了傅渝生的手。
☆、□□
一顶小小的军绿色救灾帐篷,却仿佛阻隔了灾区现场的嘈杂和喧嚣。
傅渝生和管冉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享受此刻的宁静。
过了不知多久,帐篷的卷帘门被打开。
苏时裹着厚重的军大衣,手上还抱着一个很大的物资包进了门。
她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蓬蓬的,神色恹恹,明显刚哭过的样子。
跟在她身后的是面色铁青的顾羡安。
管冉看苏时情绪不对,连忙起身迎上,这面顾羡安也走向傅渝生,两人攀谈起来。
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狸红了眼睛,让管冉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坐在她身边柔声安慰,“顾羡安来抓人了?”
苏时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包裹放在床上,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顾羡安说让我马上就走。”苏时开口,声音也是委委屈屈的。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她又问。
管冉看了看在和顾羡安聊天的傅渝生,“下午这边还有一点事情要忙,应该会到晚上。”
苏时身为纪律片的副导演,现在的灾后重建自然是难得一见的拍摄题材,尤其是在西藏,所以她并不想太快离开。
但是顾羡安的态度很强硬。
苏时抬眼向顾羡安的方向瞄了一眼,顾羡安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一般,看她的视线里充斥着寒意。
“哎,”苏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管冉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吃瘪的样子,“看来这次顾羡安很生气啊。”
“阿时,我好难过。”苏时垂下眼眸,平日里灵动的眼尾也失去了活力。
“顾羡安都亲自来了,也说明你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分量,不是吗?”管冉只是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羁绊很深,但是其中细节并不明了。
“他告诉我他要订婚了,以后不要再给他添任何麻烦。”苏时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些哭腔。
管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顾羡安这话明显有些重了。
“好了没有。”顾羡安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传来,一改往日温润的模样,对着苏时的语气里含着不耐烦。
苏时草草的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都装到草绿色背包里,乖乖的跟着顾羡安出了门。
临走时苏时还对着管冉招了招手,怕是这次过后,这丫头很久都不会有机会再乱跑了。
“冉冉,你在吗?”小学的一位女老师在门口叫着管冉的名字。
学校这边的挖掘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有很多在地震中没有损坏的教具还要进行整理分类,需要管冉的帮忙。
管冉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傅渝生,虽然她已经和傅渝生说好想帮完忙再走,但还是有些心虚。
这下正好来了正当理由。
“马上。”管冉朝着帐篷外应了一声,小碎步跑到傅渝生旁边,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没等傅渝生反应,就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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