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遗志,就放手去做,我不拦你,至于族里那些人也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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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后许久,乔唯安的鼻子还酸着。
母亲去世那年乔唯安还很小。当年,江南茶商苏家的幺妹北上嫁来帝都,不说十里红妆,但也轰动了半个帝都贵族圈。连成片的帝都老院子挂着火红的绸带和灯笼红艳如天边的晚霞。母亲看似纤细柔弱,却自立坚韧。她嫁来乔家后不久,便着手用嫁妆成立了甘霖集团。并迅速在帝都茶商圈占领一席之地。还记得儿时的乔唯安就常常被母亲抱着分辨小碟子里不同颜色的茶叶种类。
然而好景不长,医院的检验结果查出来时,母亲已经癌症晚期了。当时刚好是父亲的事业上升期,不是在外地考察就是出国访问,整日不见人影。母亲一直瞒着家里,直到去世前,她躺在床上,干枯的双手紧握着乔唯安。那是乔唯安心里最难忘的一幕,被病痛折磨,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母亲再难寻往日的风采,然而她的双眼却异常明亮,双手传递着坚定的力量。
她说:“小唯,不要委屈了自己,一定要幸福。”
乔唯安很想问上一句:嫁给父亲这么多年,可有觉得自己委屈?
然而这样的话再也无从问起。
母亲微微侧头,将目光移向床边的相框——父亲与母亲结婚时的合照。娇柔的美女依偎在英俊伟岸的男子身旁,笑颜明媚,眼底似乎布满了整个星辰。
“衍之,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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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纷乱的声响将乔唯安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循声望去,客厅的电视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阿飘正嘴里衔着一支棒棒糖,抱着双膝窝在沙发的阴影里拿着遥控器换台。
不知道这家伙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在这座清冷的别墅里,多住一个……也好热闹些。
乔唯安拉上落地窗窗帘挡住室外的阳光。待她再回身时,阿飘已经站在她的身边。
“霍,你吓我一跳……”乔唯安轻轻拍着胸口。
阿飘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抽了一张纸巾,在乔唯安的面颊上轻轻擦过。
乔唯安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他手上的纸巾渐渐湿了大片。她这才回神,急忙胡乱擦去挂在面颊上的泪水。
再抬眸,撞上阿飘关切的目光,仿佛冬日清晨的阳光,让乔唯安心中倏地一暖,她抽了下鼻子,努力牵起唇角微微一笑:“谢谢。我没事,真的。不用担心。”
阿飘也抿唇笑起来,双眸弯弯,长长的睫毛轻颤。
他就像一束暖光,晃进她的眼。
乔唯安面颊一红,避开他的目光,眼神上移,最终定在他的头发上,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发型,怎么乱得像个鸟窝似的?”她忍不住抬手为他整理头发。
可就在这时,她的手臂毫无阻碍地穿过他的身体!
阿飘面色大变,踉跄着退后两步,也抬起手臂试图握住乔唯安的手腕,却握个空。他惊诧地看着乔唯安,双眉拧成一团,不知所措。
在乔唯安眼里她一个大活人触碰不到阿飘可以理解,甚至觉得很正常,可没想到阿飘竟这么惊慌的样子……
“你知道,你,可能已经死了吗?”
话音刚落,阿飘如遭雷击,全身颤抖不停,瞳孔放大,惊恐地望着乔唯安摇头。
他不相信?
“额,”乔唯安上前一步:“我只是说可能……”话还没说完,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见阿飘化作一缕青烟钻回戒指。
乔唯安摸着下巴,吐了吐舌头:我是不是吓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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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学院的研究生课程已经基本修完,就等着实习和毕业,再加上周日本就没什么计划,对于乔唯安来说刚好终于有大块的时间码存稿。在写文这件事上,乔唯安一直保持着娱乐的态度,初衷便是写着玩而已,也就是说她并不想把写文当作日后养家糊口的事业。尽管,已经有了几本圈内出名的代表作,还有一群喜爱她的可爱小天使,她依然无所畏惧地继续更新“短小君”。其实也说不上每章都短小,只是刚好卡字数而已,谁让她没存稿呢?
然而,正在她将双手与键盘合二为一,沉浸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尽情吃男女主的狗粮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了。
“孙教授,您好?”来电的正是前几天乔唯安带着云非然在茶学院门口遇到的老教授。
“小乔啊,今天下午有空没?能不能帮老师一个忙?”孙教授电话里的声音慈祥得像只狐狸。
“孙教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运河边的云鹤茶庄由z大茶学院第一届的学姐创业所开,学校的院长教授们为鼓励学院学生继续发展壮大华夏茶产业,一直与这家茶庄保持着合作关系。
乔唯安把车停在附近的商场停车场,便急匆匆地沿着大运河走向云鹤茶庄。
河岸两旁,低垂的柳枝随着水波摇曳,三四人合抱那般粗的老杨树半横着身子以妖娆的姿势横卧在河岸边。远处,运送煤沙的货船鸣笛,来来往往地忙碌着。
就在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的老杨树边,一扇古色古香的赤红雕花大木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白色毛衣的温润男子。
“宋师兄!”乔唯安加快脚步走到宋丙年面前:“师兄,教授他们现在怎么样?”
看着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宋丙年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我也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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