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上,看着因为月光镀上一层朦胧的街道。
既然被怀疑,就分开。
野晒觉得事情很简单,没必要纠结什么,于是在他们拖走伤员的时候就离开了白塔,但没有走远。
等黑崎一护和更木剑八战斗起来,灵压就会覆盖这片区域,她只要朝着最密集的地方去就好。
她曾想过直接回到他的内心世界去,但是却退缩了。
那颗参天大树,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她要看见阿剑现在的状态才能够确定。她退缩了,不敢直接去面对那个结果。
那时候的新叶......不知道是否还存在。
在外面的话,能直接与他见面,能触碰到他,也能看见还跟在他身边的八千流。
已经是队长的话,想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吧。
远比她和米霍克生活的八年要来的长。
野晒撑起下吧,灵压细致地覆盖在这片区域,以判断是否该转移位置。
被发现也没关系。
很长时间没有进行过像样的战斗了,能好好打一场也不错。单手恢复以后也能算是热身,为与阿剑的约定。
“进来喝杯茶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野晒脚丫摆动的动作一顿。
她微微侧过头,就见种满植物的小院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羽织,白色长发过肩的人。他手上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脸上是温和的微笑。
野晒起身跳下,站在他面前,眼睛似乎无声地询问着他为什么邀请她。
“先进来坐吧。”他笑了笑,转身走向里面的小亭。
他率先坐下,正要说请坐的时候似乎身体不适,抬起手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野晒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他。
“别光坐着,喝茶吧。”他微笑着,“一会该凉了。”
野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
尝到味道后,野晒默默仰头把一杯茶喝完。
“慢点喝,还有一壶呢。”他笑她的急切,随后收敛起笑容,“你是斩魂刀吧。”
野晒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
“别紧张,只是双鱼理告诉我是这样的。”他安抚似的将茶杯再次倒满,“原来斩魂刀有这样的形态。”
“......”野晒垂下头,“是可以的。”
除了高浓度的灵压,还因为——
“他没有叫我。”她说。
男人一愣,似乎没料到是这么一回事。
“......抱歉。”他轻声道,“我是浮竹十四郎,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叫阿晒就好。”野晒想了想这个人应该是阿剑的同事,“你的刀......是怎么看待我的?”
这样问太直接了。
能是怎样看待呢?
浮竹十四郎沉默片刻,叹息了声。
“双鱼理说,你很孤独。”他放下茶杯,目光温和,“他说你进行了漫长又孤独的旅行,然后独自回来。”
“并不是独自。”野晒说,“我认识了许多人,也拥有了同伴。”
比如旗木朔茂,比如白牙,比如米霍克。
“但你说,他没有叫你。”他的目光始终是平静温柔的。
大概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吧,也许因为自己斩魂刀的话知道了野晒的状况,也可能心中有着怜悯和不忍,却不会表露出来。
他尊重这把他不熟悉的刀。
“在这住一晚上吧,你应该也无处可去。”他说,“你的灵压很奇怪......是有什么地方缺失了吗?”
“......”
“好吧,问得太多余了。”浮竹十四郎露出无奈的神色,“住下来吗?你应该和旅祸没什么关系。”
“你身体不好?”她挑起另一个话题。
浮竹十四郎有些诧异,却还是说:“老毛病了,小时候差点死掉。”
看上去十分轻松。
“......明天,我去找他,然后离开。”野晒这样的回答算是默认留下,“你为什么叫住我呢?”
“谁知道呢?”他抿了口茶,“也许只是不忍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吧。”
野晒直接趴在桌子上:“我在这睡就好。”
浮竹十四郎哭笑不得:“那怎么行?我会安排房间的......”
“我是刀。”她打断他的话,“不需要的。”
浮竹十四郎无言以对,最后只好妥协:“好吧......我会拿来被橱的。阿晒,你身后背的,是你的本体吗?”
“不是。”野晒摇头,“他叫白牙。”
“是把短刀呢,你为什么要携带自己以外的刀呢?”他问。
“你听过二枚屋王悦吗?”
“......好吧。”
他不再追问。
茶凉了,他便起身,要去拿一套被橱来。走了一趟来回,女孩仍旧坐在那,只是抽出了短刀来回抚摸着。
看样子是真的打算睡在这里了。
习惯在外面睡的话,主人成为死神以前应该是在流魂街吧。
他轻轻将被橱放在地上,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她出声了。
“他会叫我的。”她笃定地道,“会的。”
好一会他才意识到她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如果没等到呢?”他不禁这样问。
“我会等下去。”她裹进被橱里,整张脸都埋了进去,说话有些嗡,“他会叫的。”
她一次又一次肯定地说着。
因为无论得到怎样的结果,她都要等下去,等到那个人叫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这就是为什么野晒存活至今。
——答案始终是他。
真是固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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