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季榆的心情不由地变得更加沮丧起来。
看到季榆的样子,度一方立即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地张口就想补救,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平时会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情,而纠结上老半天的妖怪,这时候却很快就把脑子里那些纷乱的想法给扔到了一边。
“就是因为我没发现,”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季榆抬起头来,紧紧地看着度一方的双眼,很是认真地说道,“才更应该小心,不是吗?”
哪怕他再怎么不用心,好歹也还是感知超过平常人许多的妖怪,对方能够在他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做出这些事情来,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季榆甚至都有点怀疑,那个藏在暗地里的人,会不会是和他一样,待在俗世的另一个妖怪。
猜出了季榆的想法,度一方感到有些失笑。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混迹在普通人当中的妖怪?就是聊斋里头,大部分的妖怪,都还是藏在深山老林里呢。
再说了,要是那个人真的是妖怪的话,他这会儿怎么还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对方只要和季榆一样,在他待在休息室里头的时候,变回原形给他一下,就直接完事了。
见到度一方那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季榆忍不住想要反驳什么,但最后又觉得自己的猜想确实有点不太现实,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有点气闷地坐在边上,一遍一遍地看着面前的照片。
他算是看出来了,要不是他自己把这些东西给找出来了,这个家伙压根就没打算告诉他。
说不定对方之前把他在外面晾了那么半天,就是为了把这些东西藏好,不让他看见。
——他又不是对方的什么人,对方就是把这些事瞒着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责备的地方。
这么想着,季榆就感到有一股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得要命。
“应该只是个钻进了死胡同里的粉丝。”伸手从季榆的手里抽走了信封和照片,度一方拉了张椅子过来,在季榆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知道,这会儿他要是不把事情给讲清楚,这个妖怪大概能为这件事情,和他气上好一阵子。
本来他不把这些东西告诉季榆,就是为了不让对方太过担心,如果起了反效果,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样的东西,”略微思索了片刻,度一方开了口,“我以前也收到过。”
听到度一方的话,季榆猛地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看着他。
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听对方提起。
抬起手安抚一般地揉了揉季榆的发顶,度一方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似乎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凡是当演员的,只要稍微有些名气,就总是少不了会有粉丝给他们寄一些信件和礼物,度一方作为一个拿了几年影帝的人,自然不可能例外。
以前每当收到这些东西,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向来都是不会擅自拆开的,度一方偶尔也会挑一些信件回复几句,而那个人的来信,正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得到了回应,让对方感到很开心吧,在那之后,对方的来信和小礼物,就一直没有断过。
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一些最寻常不过的问候与祝福,但越是往后,信纸上的话语,就变得越来越偏执与露骨。
察觉到了写信的人那有些不对劲的情绪,度一方在考虑过后,就直接写信拒绝了对方。
在那之后,他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再收到写有同样自己的来信。直到有一天,他从一个寄到工作室的香囊里面,拆出了一根长针。
第142章 第五穿(四十)
有点愣愣地看着度一方, 季榆似乎还有点没能从对方的话里回过神来。
“那个人……”嘴唇动了动,季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双深黑色的眸子里, 满是分明的困惑, “……难道不是喜欢你的吗?”
如果不是这样,又会有什么人, 去花费那样的心思, 记住与自己无关的另一个人的一点一滴, 想方设法地将自己的每一份心意与祝福传递到对方那里?
“他自己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听到季榆的话, 度一方沉默了好一阵子, 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只有有些时候,这种过分偏执与激烈的感情,所招致的,并不是人们心中所祈愿的美好,而那最开始并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初心,则早就被抛至了脑后。
“很多感情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见面前的人似乎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度一方一时之间也有点想不出来, 该怎样去和对方解释这些复杂的东西, 最后索性换了一种简单点的说法, “——如果是你, 你会去伤害你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某个妖怪来说,再显而易见不过。
看着眼前的人在愣怔了片刻之后, 忙不迭地摇着脑袋的样子,度一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几分。
“但是有的人会,”说到这里,度一方停顿了一下,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需要把这些并不是那么必要的东西,告诉这个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没有弄清楚的妖怪,“将于空中飞翔的鸟儿折断羽翼,困于囚笼,甚至制作成永远不会腐朽的标本——他们也将之称为喜欢,甚至是爱。”
但最后,度一方还是打消了将这些东西,和季榆之间隔开的念头。
只要对方还待在这由形形色色的人所组成的俗世一天,就总会接触到那些不怎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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