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地觉得嗓子有点发紧,苏景阳张了张嘴春,却没能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他明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产生这样的想法,可他却第一次控制不住地把和唱歌无关的事情摆在了前面。
但即便如此——他却仍然从心底感到怯懦。
如果这个人推开他……拒绝了他,他该怎么办?那时候他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继续留在这个人的身边?
忍不住将脸埋在了身前的人的背上,苏景阳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蓦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吧,当初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就那样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总是没有人去在意,直到掌心空无一物——才拼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
“你……”环在季榆腰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用力了几分,苏景阳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有太大的分别,“……明天会来看我的演出吗?”
“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似是没有料到苏景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季榆有点无奈和好笑地开口。
“……嗯,”感受着怀中那切实的温度与触感,苏景阳缓缓地闭上眼睛,“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他不敢去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够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再多一天——再多一天,哪怕以最卑微的方式。
第190章 第六穿(完)
一如既往地在窗外天色大亮之后才醒过来, 季榆略微蹙起眉头,只觉得自己的太阳x,ue好似极度缺乏睡眠一般,传来一阵阵的胀痛。
果然想要不经受任何疼痛就走完这最后一程, 并不是什么现实的事情吗……?
眼前忽地浮现出许清容的母亲离世之前的模样, 季榆的双眉皱得更深。
倒是称不上害怕恐惧,但对于这种躺在床上, 成天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与无力的经历, 想来不会有人喜欢, 季榆只是缺乏正常人该有的感情, 却并不是对身上的感受毫无知觉。
床头的手机亮着屏幕, 上头显示着十几通未接来电,也不知道他之前究竟睡得有多沉,竟然对此没有任何察觉。
最顶上的号码是林曲的,再往下,则是一长溜属于陆南柯的号码,从每一通电话后面显示的时间来看,对方似乎在被强行切断电话之后,就再次打了过来。
眉梢略微向上一挑, 季榆没有再往下拉那似乎到不了底的通话记录, 滑到顶上准备给林曲回个电话, 但他悬着的手指还没点下去, 手里手机就再次震动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陆南柯的名字,季榆的双眼微微眯了眯,只停顿了片刻, 就接通了电话。
将手机递到耳边,季榆稍显懒散地靠在床头,没有开口说话,电话另一头的人也没有主动出声,一时之间,手机里只能听到些许不那么均匀的呼吸声。
“我在楼下。”好半晌,季榆才听到了陆南柯那稍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疲惫,落在耳中显得分外清晰。
“稍等。”季榆闻言略一点头,也懒得多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丢下还想说点什么的陆南柯微张着双唇,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模样。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一般,低声咒骂了一句,含住手上燃了大半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呛人的烟味毫无保留地侵入胸腔,那本该稍微缓解的焦躁却没有减弱分毫。
陆南柯有些烦躁地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忍不住想要掏出手机再给屋子里的那个人打个电话,可最后他还是压下了这么做的冲动。
即便是他自己,也有点弄不明白自己此刻究竟想要什么。
有麻雀落在屋前的树杈上,轻轻一跃,就抖落了上头积起的白雪,清亮的叫声在这寂静的环境当中格外分明。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才跳动了九个数字,但陆南柯却无端地觉得这等待的时间分外漫长,那股几乎将他吞没的不安与焦虑令他甚至无法停下来回踱步的双脚。
陆南柯突然就开始后悔起,自己昨天把钥匙还回去的举动来了。
——不,他后悔的,或许还有更多。
还不等陆南柯抓住那在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面前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穿着整齐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几缕柔软的发丝似是因为不那么规矩的睡姿而不安分地翘起,衬得这人多了几分本不该存在的稚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南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面色似乎比昨天更苍白了些,那过分白皙的肌肤上,甚至看不到一丝血色。
——明明是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什么他之前却从来没有发觉?
胸口有种不知道该说是气闷还是抽疼的感受,让陆南柯有些喘不过气来,直到手上燃尽的香烟烫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你抽烟?”注意到陆南柯手上拿着的东西,季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在这之前,他似乎从没见过这个人抽过这玩意儿。
“以前戒了。”把手里只剩下烟头的香烟给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碾,陆南柯自嘲般地扯了下嘴角。
因为苏景阳不喜欢烟味,他就再没碰过这东西。
见到陆南柯的举动,季榆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的视线在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烟头上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到了站在那里的人身上。
眼前的人穿着昨天那一身衣服,头发许是因没有仔细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一双眼睛里带着些微的血丝,那模样看起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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