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以为只一杯酒对季榆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呢,合着是这家伙醉了之后的表现,和常人都有所不同?
罗蔚衡表示,他大概理解为什么自个儿的小师侄从来不愿意喝酒的缘由了。
酒量确实可以练没错,但在这之前,还真不知道对方得为此而出几次糗来着。
视线在季榆唇角粘着的些许碎渣上停留了一会儿,罗蔚衡的眼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来。
今后他还是少让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喝酒好了,不然本来就已经足够讨人喜欢的人,招惹来的人可就会更多了。
当然,要是只在他的面前的话,他还是乐意对方多喝几次的。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啜了一口,罗蔚衡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玩意儿,果然是世间少有的好物。
仰起头将杯中剩余的酒都给喝尽,罗蔚衡正准备给自己倒第二杯,倏地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对面看了过去,顿时,他就对上了季榆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视线。
和罗蔚衡对视了须臾,季榆的视线就往下移了少许,落在了他手中拿着的酒壶上,那认真而执着的样子,像是要把它给看出一朵花而来似的。
将手里的酒壶缓缓地往左边挪了一段距离,又一点点地挪到了右边,看到季榆的脑袋也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罗蔚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试探着将那还装着大半壶酒的酒壶朝对方推了过去。
“我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酒壶研究了好半晌,季榆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只是,不等罗蔚衡回答,他就伸手将其拿了起来,显然心中一惊有了答案。
见到季榆的举动,罗蔚衡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既然是对方自个儿拿走的,应该就……算不到他头上来吧?
视线有些心虚地飘了飘,罗蔚衡拿起酒杯递到嘴边,才意识到这里头已经空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季榆,见对方在喝了一口酒之后,眉头比原来皱得更紧了,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
“难喝。”这一回,季榆所给出的答案,却是和先前完全不同。但哪一个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就显而易见了。
看到对面的人眉头紧锁,一脸嫌弃地将酒壶中剩下的酒给喝完了,罗蔚衡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既然都说难喝了,怎么还非要全部喝下去?
“我想不明白,”直到手里的酒壶再倒不出一滴酒,季榆把它给放到了桌子上,“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看着罗蔚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困惑。
“既不能解渴,又不能饱腹,喝得多了还会发疯头疼——”想来确实是醉得深了,这个平常都少言寡语的人,突然就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还说什么‘江湖儿女怎能不会饮酒?’天底下会喝酒的人多了,也不见得个个都是江湖儿女!”
嘴角稍微上扬了些许,罗蔚衡也没有去纠正季榆这句话当中那乱七八糟的逻辑,只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这个人不管是什么模样,这会儿在他的眼里,都招人得紧。就像现在,对方这肃着一张脸,不停地抱怨着和表情完全不符的话语的样子,简直让他想直接走过去,将人搂进怀里,好好地蹂-躏一番。
“……明明师父自己的酒量都糟糕得要命,还偏偏总喜欢拿这个逗我,要不是他……”听到这里,罗蔚衡蓦地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看向季榆。
“你师父骗你喝酒的那次,”他问,“你都干什么了?”
当季榆还在池君昊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曾被张首阳哄骗着喝过一次酒,这件事罗蔚衡一直都知道,但每当他想要再追问下去的时候,对方都对此事闭口不谈,他对此可是抓心挠肺地想知道想了好久了。
眼下碰上了这机会,他当然不可能放过。
“不记得了。”然而,季榆的回答却简短干脆地令罗蔚衡有些傻眼。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如果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刚才的那些举动来,他都要以为对方压根没有喝醉了。
“就是醒过来的时候,”还不等罗蔚衡不满就这么一句话,季榆之前为什么捂得这么紧,对方就继续说了下去,“我躺在赵师伯的房里,”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穿着她的衣服。”
罗蔚衡:……
季榆所说的“赵师伯”,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赵师伯”吧?
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季榆穿着那个自家师父唯一收的女徒弟的衣服的模样,罗蔚衡的嘴角一弯,就见季榆朝他横了一眼:“不许笑,”季榆一本正经地开口,“不然我就把我知道你被掌门打扮成女子送到青楼去的事情说出来。”
罗蔚衡:……
师父不是说好,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吗?那个混蛋又说话不算话!
罗蔚衡突然觉得,当初他和某个人约好“绝对不会有第三者知晓”的事情,说不定早就在他没发觉的情况下,弄得人尽皆知了。
……连季榆都知道了,九华山上还有人能不知道吗?!
但随即,罗蔚衡又抑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这个人,就算是醉了,于这种拿人把柄的事情,都仍是这般的不拿手。
“那你倒是说一说,你都知道些什么?”稍显懒散地靠在了椅背上,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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