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乱地直起了身子,拉开了和曲长歌之间的距离,季榆掩饰一般地拿过放在边上的酒坛,连杯子都来不及拿,直接就朝嘴里灌去,连那让人难以忍受的苦涩与腥臭都没有去在意。
……等等,苦涩与腥臭?
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季榆有些迟钝地低下头去,看着手里那明显和之前的酒坛,有点不太一样的东西,整张脸顿时就皱成了一团。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貌似是曲长歌刚做好的,专门用来止痛的药水?还是外用的那种?
注意到季榆的表情,曲长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立时就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脸上的神色不由地有些j-i,ng彩。
“放心吧,”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曲长歌这会儿的行事也和平时有了些许不同,“死不了人的。”
就是会有点……小小的副作用。
“真的?”听到曲长歌这么说,季榆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确认似的问了一遍。
“真的!”曲长歌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把对方手里的陶罐拿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边上,免得待会儿对方又忘了,把这当做酒给喝了。
就算这玩意儿只尝一次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他还是不要让这个小家伙,碰太多的好。
“要不……”看了依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人,曲长歌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我送你回房去休息吧?”
等一觉睡醒,对方就不会再感到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了。
然而,听曲长歌这么说,季榆却高高地扬起了眉梢,一副极为不乐意的样子:“为什么?”他睁大了眼睛,似是想要借此增强自己的威慑力,但那模样,却只能让人想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的仓鼠,“你嫌我烦了?!”
“当然不是,只是……”曲长歌下意识地张口想要解释两句,但在见到季榆面上露出的笑容之后,就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反正又他在边上,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来的吧……?
这样的情况,若是放任对方独自一人待在房中,或许还要更加让人不放心。
不知道曲长歌心里在一瞬间转过的诸多念头,季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就在对方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是自然地躺了下来。
“长歌你看,”他伸出手,指着头顶的天空,一双眸子笑得弯弯的,“流星雨!”
曲长歌:……
抬头看了看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异常的夜幕,曲长歌决定,自己这时候,还是不要说什么多余的话比较好。
任由某个生出了幻觉的小家伙在自己的怀里闹腾,曲长歌感到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一次好好的喝酒谈心,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果然,下一回,他还是将这些有可能会造成不良后果的东西,放得离自己的住处远一些吧。
看着季榆那带着些许迷醉的双眼,曲长歌弯了弯唇角,蓦地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长歌,”大概是看够了那些新奇美妙的景色,季榆收回视线,看向闻声低下头来的人,很是认真地问道,“你喜欢百里吗?”
被季榆这没有任何征兆的问题给问得一怔,曲长歌一下子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该说不愧是这个人吗,就是到了这种时候,心里头最挂念的,都还是那个叫做百里承的人。
还真是……令人嫉妒。
“我以为这个问题,”将险些从自己的身上滚下去的人给捞了回来,曲长歌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掩饰不住的笑意,“我已经回答得足够多次了。”
“到底喜不喜欢?!”但季榆显然对这样不明确的答案感到不满,猛地坐起身来,凑到了曲长歌的面前,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不喜欢。”也不知是被季榆这突兀的举动给惊到了,还是因两人这过分贴近的距离而感到不自在,曲长歌顿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回答。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季榆的双眸顿时弯了起来,那不含一丝杂质的纯粹笑容,有种难以言说的动人。
“那你喜欢我吗?”他看着眼前的人,再次张口问道。
心脏陡地重重一跳,曲长歌的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少许的慌乱……以及期待来。
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曲长歌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感到喉间有种无端的艰涩,良久都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我……”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不等曲长歌将口中的话说出来,季榆就继续说了下去,“是不是就不会喜欢百里了?”
听明白了季榆话里的意思,曲长歌的双眼微微睁大,那刚刚有些热切起来的心脏,蓦然就冷了下去。
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人第一次来到他的医馆当中的时候,所说的那句“因为百里喜欢你”;想到了对方刚来那儿没多久,就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忘记了与百里承之间的约定,导致百里承亲自来医馆当中寻人的事情;想到了对方和百里承一同离开的时候,眼中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些微得意的神色——
“你从一开始,”从心脏处传来的冷意,一寸一寸地蔓延至指尖,曲长歌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人,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什么?”有些没能理解曲长歌的意思,季榆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问道。
在听到了适才的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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