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芝和薛清云,他们只是抬了一下头,又开始聚在一起讨论自己的事情了。
王琳芝将帐本拿了出来,交给了张立行,让他找人拓印。
张立行略翻了一下,看到连经手人的名字、运了什么东西、通关节用了多少银子,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原想提醒王琳芝太小心翼翼会耽误了救皇后的时间,可马上又反应过来,这帐本太重要,放在谁手里也没有在自己手里保险,十分有必要多费这一回功夫。
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不见得王家现在去开口求助的人,每一个都愿意伸出援助之手,说不定还有落井下石的人。
可很多人手里都有这份东西就不一样了,事情一闹大,昌盛帝迫于舆论的压力也必须彻查了,此举可谓迎头痛击,拔颗萝卜也要带些泥出来,何况是私贩铁器这种大罪。
倒是让他开始期待吴家接下来的反应来。
“郡主放心,明天一早准给您弄好。”他满脸钦佩崇拜地向王琳芝保证道。
关于吴家和关外交易的那条线,一直是他带着人在查,可查来查去,也都是些皮毛,毫无实质性的进展,没想到天天去学堂的王琳芝,一出手就将别人的帐本给弄来了!
王琳芝无暇跟他解释,只是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你们商量好了,也早点休息吧,放心好了,肯定会没事的!”
这本是一句空洞洞的话,可有了这几本帐本打底,张立行竟然意外地相信起王琳芝来,“正是,世家大族起起落落都是很正常的事。”
谁家也不能保证一帆风顺到底。
张立行见王琳芝要告辞,忙朝她拱了拱手,“请问这帐本公主殿下知道了吗?”
王琳芝点头,“少夫人已经过去了。”
张立行明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来,有这几本帐在,他们今晚至少可以睡着了。
哪想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公主府外面已经被无数举着火把的羽林卫给围了起来。
冯浥尘在陆阳春、程玉渚的陪同下,开始宣读圣旨。
两张圣旨,一张是王惟一父子被流放的,一张是搜查公主府的。
看来,昌盛帝是铁了心不想再给王家苟残延喘的时间了。
这样也很好。
至少王琳芝觉得挺好的,“公主府也好,陈国公府也好,冯将军只管随便抄,本郡主会将府里近五年的帐目全贴在公主府外面的墙上。”
程玉渚只想报了当日之仇,冷笑道:“跟她废话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他现在已经袭了忠勇伯,虽然没像前世那样娶陆四娘,却娶了比她身份更高的陆五娘。
陆五娘是康乐伯府唯一的嫡女,这要是搁在以前,程家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偏偏今世陆阳春和王琳芝的婚约以闹剧收场,陆阳春在安公园又被凤香公主捉女干了一回,陆家几个出嫁了的小娘子都在夫家吃了排头。正值适龄的陆五娘根本没有媒人登门。
程玉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由程静姝牵线,才娶到了佳人,现在正值蜜里调油的时候,自然要和佳人同仇敌忾,一致对付王家。
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却是寥寥无几,更多的人会趁着你落魄困顿的时候,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程玉渚现在就觉得自己有了这种机会。
来之前他已经听到了不少传言,王惟一爱好古董名画,然而这些东西往往也是最不好估价的,单凭这一项,就可以压死王家,别说是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他们也别想翻身了!
“你们都把家里御赐的东西看好了,若有损坏和丢失,本郡主会直接进宫找皇上讨要。”
王琳芝声音不大,却让程玉渚的脚步顿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又自我安慰道:这小娘们儿不过是吓我罢了,我才不怕!
下面人全是依靠上头人的意思行事,也有不少人觉得王家已经无回天之力,开始梦想着狠捞一笔。
可他们在公主府搜了半个时辰,字画和古董倒是不少,但是全是登记在册的东西,有冯浥尘跟着,他的人自然是不敢碰的,可整个公主府居然只搜到了几千两银票,这也让人太不可信置了。
整个公主并未搜出任何对皇后娘娘和王家不利的东西,倒是程玉渚,私自从王琳芝的清莲居夹带了不少首饰去了。
王琳芝并未说些什么,只吩咐张立行,“将丢的东西全部誉写下来,都贴到外面去。”
程玉渚带来的人不少,此时又穿了厚衣裳,携带起来也方便,羽林卫顺手牵羊的东西大约有上千件,全部被贴在了公主府外面的墙上。
王惟一和王慎远虽然被流放了,但圣旨并没有对王琳芝和清阳公主的处置。
御史早朝的时候便开始弹劾羽林卫将军以权谋私之事,程玉渚对琅琊郡主不敬之事再次被人提了出来。当然,这一次还多了一个陆阳春。
康乐伯府骗婚不成,报复琅琊郡主的事又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不怪程玉渚眼皮子浅,只能说清阳公主心太善良了,近五年的时间,陆陆续续捐给大慈恩寺大约有近五万两银子,余下一些收到的礼品,全换成了银子和清阳公主的嫁妆收益一起,以李嬷嬷的名义办了一个善堂,专门收留那些无处可去的妇孺和孩童。
一时之间,清阳公主府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代表性人物,站在朝堂的宗室全站出来为清阳公主说起话来。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是,陆阳春直接将一堆首饰放到了昌盛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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